“私生子”三个字让江宴的脑袋空白了一瞬。
她慢半拍反应过来,心里一阵慌乱,摆手,忙道:“抱、抱歉,我……”
难怪当初她怎么问顾时清都不肯说出实情,这种事情也确实不好说出口。
梦舒却是无所谓摇头:“没事,我早就不在意了。”
“你知道易兴集团的上一任掌权人吗?”梦舒问。
江宴答:“是顾全意吗?”
“是,”梦舒说,“在顾时清的父亲顾臻出意外死亡后,顾全意接替了他的位置,而在接管这件事之前,顾全意的私生活就极为混乱,私生子不计其数,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梦舒继续说:“我比顾时清大两岁,在我七岁的时候我妈妈为了能从顾家捞到点好处,便到顾家那边闹,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顾时清,明明才5岁,脸蛋上的肉都还在,却还是板着张脸,装成一副小大人样,怪可爱的。”
“那之后呢?”江宴问。
梦舒说:“之后的事,顾家自然不肯让我妈妈的目的得逞,他们宁愿收养我也不肯把扶养金给她,而在之后的日子我就在顾家住下了,可或许是因为我私生子的身份,他们就算让我住在顾家,也不承认我是顾家的人,所以我的姓氏依旧是跟着我妈妈姓。”
说到此,梦舒忽然想到什么,问江宴:“说起来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
江宴想了想,虽然因为李明兰的原因,她和梦舒认识并熟络了不少,但对于她的真名,她好像是没有告诉她。
至于梦舒这个名字,就跟圈里大多数人一样应该是艺名。
江宴摇头。
梦舒说:“我姓宁,名代。”
江宴愣了下。
宁代似是发觉她为什么发愣,自嘲笑了笑,解释:“很奇怪的名字吧,我也这么认为,因为这个名字本身就没有特殊的含义,它的出现只不过是我妈妈实在是不想为我的姓名费心神,便随意从别人的名字里抠出来一个字来当我的名字。”
“所以,我的名字也是从别人的名字里偷来的。”
宁代的话说完,江宴陷入了沉默。
她说不出来安慰的话,也不知道该做何行动来让宁代心情好点。
宁代瞧见她低头失落的样子,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反安慰:“没事我早不在意了,而且我现在有了梦舒这个名字,我还挺喜欢的,你以后还是用梦舒来称呼我吧。”
“……”江宴抬头盯着她好一会,才哑声道,“好,梦舒。”
梦舒嘴角一翘,做出回应:“在。”
这一回,江宴才终于噗嗤笑出声。
她感觉,她和梦舒的距离近了一点。
之后,因为两人在化妆间待了太久,李明兰便吩咐人过来,让她们俩弄快点。
顾时清出差的时间是在下周六,也就是11月9号。
那天顾时清离开时没有给江宴发消息,反倒是梦舒告诉她,顾时清要离开,问她要不要去送别。
江宴没回。
她其实不太想去,因为对于她而言顾时清除了一个未婚夫的头衔外,与她没什么关系,再说顾时清本人看起来也不太想让她过去。
因为顾时清没有给她发过消息。
准确的来说,是自第二次相亲结束后,顾时清就再也没给她发过一次消息了。而他们两人聊天界面里的最后一句话仍是顾时清当初发的“下来”二字。
可最后江宴还是去了。
她去的时间是在晚上八点,她知道那个时候顾时清肯定已经走了,可她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在明知对方一定已经离开的情况下还是要去。
有的时候一个人的头脑一热就是这么可怕,会做出一些让自己也理解不能的事情,等到清醒过来后再后悔。
不过好在她的亏损也不算太大,无非就是赶过去没发现人后,再多花点车钱回家罢了。
到最后,江宴回了梦舒的话。
她仍想做出最后的挣扎,想借助梦舒这个传声筒来让另一边的顾时清知道,她去了,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已经离开了。
十一月中旬,是李明兰筹办了许久的冬季新品发布会的日子,这几天办公室里都处于低气压的状态。
几乎所有人在工作的时候都没敢出声,低着头做自己的事。
也没人敢出现在李明兰面前,除了江宴。
当然,江宴本人其实也不太愿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李明兰面前。可她也没办法,李明兰心情不好,而她作为她的学徒就要继承出气筒这个角色,来承担她的怒火,被各种使唤。
对于这一切的究其原因,还是这次的发布会效果不佳。
这次发布会结束后,网上出现了大量一面倒的言论,说她才华尽失,大不如前,设计的东西一年比一年差,就连业界同行,虽然明面上没有说什么,但背地里其实都认可这些话。
其实这本没有什么,在以前的时候也不乏出现这样的言论,可就算如此也改变不了李明兰是国内最顶尖的设计师,收到的设计委托,以及国内外受邀参加的展览数不胜数。
然而这次不同,这次的发布会李明兰是花了很大的心思,其中的每一个步骤几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