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一路向打人柳奔去,不等池君君追上它,便哧溜一下钻进了打人柳树根间消失了,打人柳狂乱挥舞的枝条逼得她停下脚步。半晌没看见克鲁克山回来,她只好捂着伤口走回城堡。
庞弗雷女士用一块蘸了药膏的纱布包扎了伤口,又让她喝了一小口冒着轻烟的魔药,嘱咐她在校医院休息至少一小时。“这学年你受伤的次数可不少。”庞弗雷女士责备又慈爱地为她理了理因为奔跑而有些乱糟糟的头发。
庞弗雷女士确认了猫抓伤没有留下后遗症,池君君走出校医院,一群群学生正涌出教室,急切地走向场地享受久违的轻松自在,她一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逆着人流匆匆走着。
“终于解放啦!”池君君奋力挤过去,挽住了赫敏的手臂,“你怎么了?”她紧张地看着赫敏,赫敏紧攥着一张字条,她接过来。纸条上的笔迹歪歪扭扭,她费劲地辨认着。
败诉了。日落处决。你们帮不了忙,不要过来,我不想让你们看见。
海格
身边刚结束期末考试的学生们快乐地走动着。池君君恐惧地看着赫敏,又看看字条,不难猜想海格写下这些字的时候是多么伤心。
“我们……我们得去陪他。”池君君定定神,坚决地说。
“当然!我想想,”赫敏小声说道,“哈利有隐形斗篷,应该可以遮住我们四个。”
“隐形斗篷?”
“披上后没有人能看见我们,”赫敏又补充道,“这件事千万别告诉其他人。”池君君毫不犹豫地点头。她们约定晚饭后在礼堂门口见,随后赫敏回格兰芬多塔楼找哈利和罗恩。
池君君胡乱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余光瞥见哈利、罗恩和赫敏走出礼堂,也起身朝门厅走去。
“君君!明天一起去霍格莫德吗?”路过格兰芬多长桌时,乔治叫住了她,她没心思理会一旁弗雷德诡异的笑脸,点点头便匆匆跑出礼堂。
池君君在门厅里张望着,不确定他们是躲在附近还是已经走到了门厅外。“这里。”有个小小的声音从旁边的房间里传来,她赶紧转身准备走去会合。
“池小姐。”
是斯内普。池君君惊恐地朝房间门口瞥了一眼,故作镇定地转身看着斯内普:“晚上好,教授。”
“我想你应该记得,为了确保你们的安全,晚餐结束后应该赶紧回公共休息室。”斯内普锐利地俯视着她。
“我是想回去的,只是突然觉得好像没吃饱。”池君君不确定这个蹩脚的谎话是否被识破了,因为斯内普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扭曲的笑。
“你现在的表情让我想到了格兰芬多的波特先生,每次他盘算着伟大的冒险计划时,也是这样虚张声势,顾左右而言他。”斯内普慢慢地说,“巧的是,我现在正需要一位还算机灵的助手,协助熬制一份药剂,跟我来。”他一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池君君双腿仿佛灌了铅,斯内普在拐角处回头瞪了她一眼,她只好在身后随意打打手势,也不知房间里的三人有没有看到,然后小跑着追上斯内普。
这是她第一次来斯内普的办公室。难以想象六月的城堡里还有如此阴冷的地方,办公室里光线昏暗,靠墙的架子上摆满了大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什么,她壮着胆子仔细看了一眼,立刻被那些东西黏腻平滑的反光唬得收回了视线。斯内普一挥魔杖,一团森绿的光芒照亮了小半个屋子,书桌上一只坩埚正微微冒着热气。
“需要我做什么,教授?”池君君冷得搓了搓手臂,强忍着打寒战的冲动。
“这是一种非常复杂的药剂,需要从月圆之夜开始连续熬制七天,”斯内普特意强调了月圆二字,黑眼睛紧盯着池君君,她只好努力把视线聚焦在那只坩埚上,“现在,称出3盎司狼毒乌头,切成半英寸长的小块。”
池君君认为现在最好不要追问这是什么药剂,一声不吭地抓起天平操作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她逐渐被那些复杂精细的步骤弄得晕头转向,斯内普又一次用魔杖按住了她险些失误的手:“随着搅拌的动作缓缓撒入粉末,而不是一股脑丢进去。”池君君忍住了质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动手的念头,一边搅拌一边将粉末小心地撒入药剂,药剂表面渐渐变了颜色。
“勉强算是没有差错。”斯内普走过来俯视着坩埚里的液体,“直到期末放假前,每天同一时间,池小姐,继续来做我的助手。”
池君君不敢相信未来六天都要遭此酷刑,一时间忘了掩饰,震惊地抬头瞪着斯内普,而他似乎因为她的失态而感到有些愉悦:“如果熬制顺利,可以帮助一个可怜的人平安度过这个暑假。”
“谁需要这份魔药?”池君君糊涂了,“为什么不直接买呢?”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养活自己之余还买得起这种魔药的,材料昂贵、制作复杂、用途特殊,都意味着这不是什么便宜的魔药。”嘲讽这个可怜的人似乎让斯内普异常舒适,他难得耐心地解释着。
“用途特殊……”池君君忍不住又向坩埚里瞟了一眼。
“池小姐,动用你干瘪的脑子想想,原材料的名字已经把这种药剂的用途说得很清楚了。”斯内普的眼睛里闪着冷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