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还以为是克利切呢,他总是做出这种古怪的事情。”韦斯莱夫人仍不忘对哈利再三叮嘱,“好了,在门厅里别忘了压低声音说话。金妮,你怎么两只手这么脏,干什么去了?快去洗干净再吃晚饭。”
金妮做了个鬼脸,又笑嘻嘻地看着一直远远避开她手上污渍的两个女友。池君君立刻举手作投降状,和她一起走出了房间。
“小脏孩,”池君君皱着鼻子,帮金妮拧开水龙头,“下次换个东西扔嘛,现在厨房门口一定臭不可闻了。”
金妮满不在意地搓洗着双手:“别担心,妈妈一定清理干净了。”
大家已经习惯了弗雷德和乔治兴致勃勃地在每件小事上施展魔法,比如端菜、倒酒和分发餐具,并在一团混乱中遭到韦斯莱夫人的大声叱责,晚餐便在一片忙乱下就绪了。女孩们喜欢围着唐克斯坐,池君君对女傲罗今天的新发色尤为满意:“粉头发很适合你!”
“显得你气色比较好。”金妮补充道,接过一盘馅饼。
唐克斯照例按她们的请求变出各种各样的外貌,逗得她们直笑。
“易容马格斯真的很方便,”池君君羡慕地说,“说实话我一直想试试彩色头发,但是染发太麻烦了。”
“相信我,你保持黑色头发最好看。”唐克斯快活地拍拍她,“不过你们那儿应该也有会易容的巫师吧?”
“也许吧,可我从没亲眼见过,”池君君正犹豫着再来一份派还是冰淇淋,“只在书里读到过。”
“什么书?”赫敏问。
“《西游记》。”池君君终于下定决心,咬了一大口酥皮派。
当所有人都因吃饱喝足而昏昏欲睡、韦斯莱夫人打着哈欠准备安排孩子们回房睡觉时,池君君正和金妮一起盘腿坐在地上逗克鲁克山玩,让扁脸的姜黄色大猫追着啤酒塞子来回跑动。
“还不到时候呢,莫丽。”餐桌上,小天狼星转头盯着哈利,“知道吗,我真为你感到吃惊。我以为你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伏地魔的情况。”
这番话驱散了屋里原本惬意自在的氛围。一阵战栗和警觉掠过头顶,池君君和金妮对视一眼,同时停下拨弄软木塞的动作,直起身望着桌旁其他人。
“我问了!”哈利气愤地说,“我问了罗恩和赫敏,但他们说我们没被批准加入凤凰社,所以——”
“他们说的对呀,你们年纪还太小。”韦斯莱夫人挺直腰背,双手紧紧握拳环抱着。
“那为什么她就可以?”哈利指着池君君说。
“都说了我不是社员!”她高声抗议。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必须先加入凤凰社才能提问题?”小天狼星随手把玩着酒杯,眼睛却紧盯着韦斯莱夫人,“哈利在那个麻瓜家里困了整整一个月。他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一等!”乔治大声打断了他。
弗雷德愤愤地问:“为什么哈利的问题就能得到答复?”
“一个月来我们一直想从你们嘴里问出点什么,但你们什么也不愿告诉我们!”
“‘你们年纪太小了,你们没有加入凤凰社’,”弗雷德惟妙惟肖地模仿着韦斯莱夫人的声音,“可君君甚至还能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他们俩甚至还没有成年呢!”
“没有人告诉你们凤凰社在做什么,这可不能怪我呀,”小天狼星冷静地说,“这是你们父母的决定。而他们俩则不同,尤其是哈利——”
“用不着你来决定怎么对哈利有好处!”韦斯莱夫人厉声说,圆脸上平素的一团和气被疾言厉色取代了,“我想你没有忘记邓布利多说的话吧?”
“哪一部分?”小天狼星平静的面色下暗含风暴,仿佛即将迎来一场战争。
韦斯莱夫人毫不退缩:“就是不告诉哈利他不需要知道的。”
池君君和金妮都被这场争执表面下涌动的暗流惊住了,她们手里虚虚握着啤酒软木塞,望着桌旁的人们:卢平和韦斯莱先生眼神分别紧锁着风暴中心的两个人,其他人则左右张望,脑袋如拨浪鼓般来回转动。
当韦斯莱夫人和小天狼星争执的重心逐渐转移到对哈利的切身关心和一位合格的教父该如何履行职责时,她们就知道事态变得有些严重了。
“妈妈太溺爱哈利了,没人愿意一直被当作孩子看待。”金妮轻声说。
“小天狼星大概也受够这种日子了。”池君君垂眼盯着地毯,也压低声音,“能加入凤凰社又怎样呢?还不是被关在自小厌恶的老房子里,不见天日、不能做任何实事,斯内普总是嘲讽他这一点,现在韦斯莱夫人还——”
“问题是,你自己被关在阿兹卡班,根本就难以照顾他,是不是?”韦斯莱夫人这句冲口而出的抢白使得坐在地毯上交头接耳的两个女孩蓦地抬头,正看到小天狼星再也按捺不住怒气,几乎要跳起来。
“莫丽,这张桌子旁关心哈利的人不止你一个。小天狼星,坐下。”卢平严厉地制止了两人逐渐口不择言的冲动,“我认为这件事最好允许哈利发表意见,他年纪不小了,可以自己决定了。”
“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哈利立刻说,没有看韦斯莱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