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只是听说你很不舒服,我不该……”她边说边胡乱转身,闭着眼在空气中乱摸,试图找到门。
“是有一点……”乔治看着她没头苍蝇似的乱转、甚至离门口越来越远,本能地把袍子拢紧了些。
她闻言顿时又急了:“怎么回事,真的破了吗?那怎么办?那些东西究竟有什么不同?我能做点什么?”
这一串连珠炮似的问题没有得到乔治的直接回应,他反而咬牙切齿:“我要揍那小子一顿……”
“谁?”
“没事。”乔治沉默片刻,“你真的想知道吗?”
没等池君君疑惑出声,他就慢吞吞地说:“那你过来。”见她将信将疑地向自己扭转身子,却依旧不肯睁眼、脚还粘在原地,他补充:“这次我真的穿好了。”
池君君半眯着眼小步挪过去,纸老虎般抬起下巴斜睨他:“做什么?”
“闭上眼就是了。”乔治笑嘻嘻地捉起她的手。
滂沱雨声被屋顶阻隔了大半。雨水洗去了运动后的气味,但无法浇熄面前男孩浑身散发的热度,池君君仿佛面对着一丛篝火,在察觉到他撩开袍子时豁然睁大双眼,飞快抽回手:“你干嘛?”
“改进产品呀。”他语调无辜,但却没什么底气,握着她手腕也没有继续动作,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厚脸皮!”
乔治捕捉到她眼底的动摇,无赖地笑:“但是厚脸皮的人现在特别、特别难受……”
她内心挣扎片刻,视死如归般紧紧闭上眼:“你要是不老实……我就……”
即使眼前一片黑暗,池君君也能感受到他在嬉皮笑脸,引着她手指在大腿内侧摸索:“就怎么样?”
微凉的指尖按在被扫帚柄摩擦得火辣辣的地方,乔治舒服得长舒了口气,热气烘得她耳根一片滚烫,当即两指捏起一小片完好的皮肤轻轻一拧。
“老实点!”她轻斥。
“比退烧药还有效呢。”依然是笑嘻嘻的声音。
她心里直打鼓,但还是嘴硬:“你敢起歪心思,我就掐破它们。”
热烈的粗重的气息打在她耳畔,使得那片皮肤的灼烧感更甚,她听见乔治低声说:“那就只能麻烦你帮我上药了。”
雨势丝毫未减,雨雾从门缝里钻进来,在温暖的室内化成连绵潮意,在池君君颤动的睫毛上结成了毛绒绒的水珠。
她似乎很担心自己不小心看到什么,眼皮紧紧阖着,甚至挤出了皱巴巴的痕迹。在身后灯光的映照下,脸侧薄薄的细小茸毛清晰可见,像只桃子。
一只强装镇定的小桃子。
乔治恶趣味地轻吹一口气,让两扇棕黑的睫毛颤得更厉害了。原本他只是想逗逗女朋友,没想到她满心担忧之下,竟然真的踏进了这个明晃晃的陷阱。
她乖乖穿着校服,但衬衫领却没了领带的束缚,松松敞着,裸露在外的脖子上还残留着日晒的痕迹,在昏黄的灯光下更像一块黏稠的蜜糖——是刚刚远去的那个盛夏,他们躲开所有人在伦敦街头肆意玩耍留下的,直到现在,他和弗雷德还有着明显的肤色差。但再往里细看,就能看到有道模糊的分界线,一抹莹白从那里延伸向更深处。
衣领阻隔了他的视线,但拦不住他肆意妄为的想象力。
她早已不像初来英国时那样满脸稚嫩。两年多里,他望着可爱的女孩逐渐长大,像一株吸饱水的植物,向天空舒展枝条,但还不够成熟。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头脑发昏,竟然控制不住地幻想枝条后面的全貌,在深夜,在清晨,在此刻。他用尽全力克制自己,才制止了渴求得发疯的大脑自动把那些麻瓜杂志上那些清凉的影像碎片拼凑到她身上。
雨声、雷声、屋檐流水声,还有近在鼻尖的沉重呼吸声。
池君君感到原本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渐渐下移,那些带茧的手指若即若离地在她虎口和掌心打转,撩起一簇簇火花。她觉得自己像那只火中取栗的猴子,滚热的温度从指尖蔓延到全身。
“哎……你把手拿开!”她后脑勺炸起一片战栗。
“怕你摸错地方。”乔治懒洋洋的声音蒙了层湿意,挠着她的耳廓。
她一噎,抿着下唇不吭声了。
乔治知道自己引火烧身了,但他内心的贪婪就像秋日野火,抑制不住地蔓延。眼前紧闭双眼的脸庞即使染上艳色,也依然干净纯真。他忍不住想破坏,想让她失控,在他疯狂的想象力中,这双眼睛、这两片嘴唇早已为自己臣服。
她像一面镜子,清晰地映出他的贪婪、欲念、自私……
在那场舞会前,他觉得只要池君君知道自己心意就足够了。可自从那次毫无准备地表白后,他想要的就越来越多,想触碰、想拥抱、想亲吻、想……他耳边又响起她带着嗔怪的笑音: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
那些只在黑夜出现的、不为人知的、潮热的梦境沸腾起来,被几根柔软轻盈的指尖搅动,翻涌着灌满他的五感。
他恍惚间又能看到,不记得是哪一次的梦里,她就这样坐在他身上,双腿环在他腰间,随着动作无力地滑落、又被他勾回来。耳边灌满了她破碎不堪的喘息,她的双眼前所未有地湿润,满是他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