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炙烤着一望无际的荒地。
随着一阵大风吹过,满天的风沙迷眼,让人看不清前面的路。
这片荒地之上,正有一行人往传说中的流亡之所前行,大约有一百来号人。
除了几位看护者,其他人的手上和脚上,都带着镣铐,每个人镣铐之间是相连在一起的,防止有人中途逃跑,或者攻击看护者。
漫长的路途,让很多人放慢了脚步,黄沙入鼻口后,到处都是咳嗽声。
“咳咳咳……”
“快走!”
看护的人甩出手里的电鞭,带着电流的鞭子抽打在身上,那人发出痛苦的呻.吟。
走在最末端的男人,身形高大,五官轮廓深邃,留着一头短发,眉骨处到眼睑下方有一道锋利的刀疤,整个人看上去阴鸷不好惹。
最让人在意的是,他头顶还能见到一对尖尖的兽耳。
另一个正要扬鞭的看护者,对上男人淡漠的眼神,忍不住顿住了手。
几秒后,看护者恼羞成怒的扬鞭:“看什么看!走快点!”
鞭子狠狠的打在男人的身上,很快划破了他身上的衣服,留下一道深深的鞭痕,溢出血迹。
被打的男人连哼都没哼出一声,那双兽瞳泛起幽幽的金色光芒,杀气四起。
另外一名看护者,拉扯打人的同伴,压低声音:“你不要命啦?别忘了他的身份,想杀你易如反掌。”
打人的那位,心里早就有了怯意,嘴上却死撑:“一个阶下囚而已,等到了流亡之所,还不知道死的是谁。”
说完,他往前面走了好几步,远离了兽耳男。
太阳逐渐西落,因为走了太长的路,前面已经有不少人因为体力不支晕倒,几位看护者只好让这一百多个囚犯休息几分钟。
末尾的男人坐在滚烫的荒地上,眉头紧皱。
他身上的伤口,在长途跋涉中早已撕裂,血迹染了一大片衣服,衣料和伤口黏在了一起。
“你……你没事吧?”一道稚嫩的童音传来。
同样也是一个兽族小孩,他眨眨眼,担心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男人,这个大哥哥好像要晕倒了。
或许是同为兽族,男人看向小孩时,努力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他抬手摸摸这小孩的脑袋。
“没事。”
才说完,男人的视线开始出现一道道重影,耳鸣声嗡嗡嗡作响,很快失去了意识。
小孩看到男人昏过去,急得叫他:“大哥哥,你快醒醒,不然他们又要打你了。”
前面已经有人开始站起来,应该是休息时间到了,要走了。
之前那位看护者发现后面不对劲,快步上前,瞧见地上昏倒的男人,拧紧眉,又要一鞭子上去。
小孩扑上去,挡住男人的身体,“你们别打,大哥哥已经很难受了。”
大哥哥身上留了好多血,他都看到了。
“小杂种滚开!不然连你也一起打。”
看护者完全不在意这只是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在他们眼里,囚犯就是囚犯,无关性别无关年龄。这些败类,就算打死了也无所谓。
“真吵。”
低沉的嗓音下隐隐带着不耐,昏过去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那双兽瞳瞳仁竖起,冷漠的看向扬鞭的看护人,仿若对方在他这即将成为一个死人。
对面这道目光,看护者怯了一下,随后火气上头,正想一脚踹过去树立自己的威信,就有同伴上来拉他。
“马上就要到了,你别再生事了。”
这人根本不听劝,用力挥开同伴的手,他今天非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囚犯。
“啊啊啊啊啊!!!”
凄惨的叫声,在下一秒响彻整个荒地上空,地上的男人捂着自己的鲜血淋漓的肩膀,放声哀嚎。
罪魁祸首则是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泛起金光的兽瞳十分淡漠。
刚到这个世界的孙肖,嫌弃地踢掉地上的断臂,随后一脚踩在这人的伤口上。
一点点施力,碾压。
等到对方翻起白眼晕过去,孙肖又捡起地上的鞭子,懒洋洋地挥动。
看似没有力道,却让昏过去的看护者发出痛苦的闷哼。
发泄完了,孙肖擦了擦手上的血,把鞭子一丢。
他转头,对其他几位看护者勾起唇角。
“不是挺急,还不走?”
明明只是个阶下囚,却如此的嚣张!
剩下的几位看护者,看了看地上不知何时解开的镣铐,又看看行动自如的兽耳男,他们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看护者,压制腿软想跑的冲动,朝其他几个人使眼色。
“继续走。”
“那……”其中一个人指着地上的同伴。就这样把他丢在这里?不及时治疗,会死人的吧?
“走!”
再不走,这个兽耳男如果一时兴起,杀了他们所有人都是有可能的。
兽族,天生好杀。
没人敢再管那个被断了臂的看护者,继续朝前走。
“大哥哥,你好厉害。”
之前的小男孩,崇拜地看向悠哉前行的同族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