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杨泰和醉酒的症状较呕出异物或胃血的人要轻,但他却总不见好,仍在扶着墙不受控地干呕。
不过,也能解释的痛。自第二次干呕后,杨泰和就跟他那从胃里反流至咽部并卡在他咽喉的异物犟上了,非要跟那异物一较高下,用是否能将异物吐出作为判断此次胜败的标准——吐出,杨泰和胜;反之,异物胜。
“呕——”这样的比试毫无意义,就算胜利了也品尝不到成功的喜悦,而且过程也是难以忍受的。
又经历了连续的好几次干呕过后,杨泰和的脸上也逐渐变得苍白了起来,佝偻着的腰好像也快直不起来似的。
陆兴宁担忧地看了看杨泰和,然后就打算朝着杨泰和走去。
但只踏出一步后,她就马上收回了脚,选择继续拄在原地。
并不是她铁石心肠,只是她想起来杨泰和就在前不久刚刚将关心他的并提议给他拿药的朋义厉声赶回了店内。
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呕。”完全没办法视而不见。
陆兴宁又瞥了瞥杨泰和,紧接着她就拉开了手中的购物袋,晃着看了几眼失落地合上后,她就立刻拿出了没来得及交给女人的,仍遗留在她口袋里的布洛芬胶囊。
翻到了包裹胶囊的背面,借着微弱的灯光查看着铝箔纸上印着的功能主治。
很可惜,没有印上可用于醒酒的功能。
虽说希望渺茫,但陆兴宁还是没有放弃。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她打开了手机。
可正当她打算在手机上输入「喝醉酒能够吃布洛芬吗」的文字时,熟悉的呼喊杨泰和的声音就传到了她的耳内,直接拉走了她的关注。
听到声音后,陆兴宁就顺着声音望了过去。
只见从店内匆匆往这边赶来的黎白站到了杨泰和的身旁,然后边说着边把手中的药和送药的纯净水给杨泰和递了过去。
“朋义让我带给你的。”
虽然先前说出了让朋义滚之类的话,但此刻的杨泰和却没有拒绝朋义的好意。
甚至还将这醒酒药视作了救命稻草般,在黎白做出递出的动作时,他就迫不及待地抢走了黎白手中的药。在将药丢进口中后,他就又抢过了黎白另一只手揣着的纯净水。然后立马打开瓶盖,咕噜咕噜地喝掉了大半瓶。
喝完水后,杨泰和的脸色也变好了许多,心情也同样得到了平复,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任性和有愧于朋义这事。
旋紧瓶口后,杨泰和便主动向黎白问及了朋义的情况。
“他人呢?”边问着,他也不忘向店内望去。
“在和小萍……”
不知哪一个词惹到了杨泰和,还没等黎白把话说完,杨泰和就突然冷下了脸,甚至还开始欺负起他捏在手中的水瓶。
捏变形了水瓶后,杨泰和便再次举起了它,然后快速打开瓶口,粗暴地贴上嘴唇,微微仰头,仅用一口就喝光了剩余的纯净水。
喝到见底,没剩一滴水后,杨泰和就再次欺负起了瓶子和瓶盖。
不过,还没开始就迎来了结束,无辜的瓶子逃脱了被蹂躏的命运。
预约的车子终于出现在了视线之内,连续不断嘀嘀作响的喇叭也吸引去了杨泰和的注意力。
喇叭声连续响过几次后,被吵烦的杨泰和就马上朝着车子停靠的方向走去了。
见此,陆兴宁也马上抬起了脚。
原本,她是打算紧跟上杨泰和的步伐,一同过去的。但还没迈出几步,忽然吱声的黎白叫住了她,迫使她不得不暂且停下脚步。
见着黎白有话要说,陆兴宁便转过了身,然后抱着困惑先朝着黎白走去。
“朋义托我给你带句话。”黎白小停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后,他才将朋义交托给他的话说完:“她死了,死得很惨,面目全非,四肢……”
陆兴宁一惊,不知不觉中她的全身也开始战栗,连那双腿也开始不受控地抖动了起来。
不知是恐于表达还是碍于陆兴宁,黎白终是没把话说完。
但这样给人留下遐想的空间……
还不如直接告诉她答案的好。
虽然只听了几个字后,但陆兴宁的脑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恐怖的血淋淋的画面,清晰而又真实,就仿佛昨日的记忆般。
“呕——”继恐惧引出鸡皮疙瘩后,反胃的感觉也随之而来。
渐渐地,声音也慢慢变得细小,直至无声。
就连站在她跟前,不断张合嘴巴说话的黎白的声音也传不进陆兴宁的耳内。
“陆兴宁!”好在症状没有持续太久,杨泰和那“突破天际”的叫嚷击碎了镀在耳朵内的屏障。
陆兴宁顿了顿。
缓冲好后,她转头向杨泰和那处看去。
尽管已经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但杨泰和却还是立在车旁,完全没有要进车的打算。
见此,陆兴宁就马上转回了头。
她准备跟黎白告别,“我得走了,下次再……”
黎白并未阻拦,但他好像憋了一肚子的话。
“宁宁,别怪我多管闲事,你以后一定要远离朋义。就算你要跟你异地男朋友分手了,也不要选择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