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偷情生的奸生子。”陆璟脸上的笑彻底恶意蓬勃。
小陆总并不是老陆总的儿子,那小陆总还是陆总么?
如果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陆斯年觉得自己可能是暴怒,也有可能会反应淡漠,但是他无法知道自己的反应了,因为他感知到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也渐渐开始麻木起来。
自己被下药了。
在逐渐模糊的意识中,陆斯年听到陆璟继续说道:“原本你有可能还能继承年家的钱,但不过你妈生你的时候就难产死了,年家这些年也被陆家吞并了。”
“但不过,你从未怀疑过你妈妈为什么会难产而死么?你从来没怀疑过这一切有可能是陆荣和的授意?”
你从类没有怀疑过这一切可能是陆荣和的授意?
在他模糊的视线中,看见了另一份文件,这是医院档案室里调出来的,难产抢救同意书——抢救的对象是他的母亲,而签署人这里是空的。
陆荣和,他的父亲,没有签署这个文件。
意味着,他的父亲,放弃了抢救母亲。
如果说之前陆斯年还能认为陆璟是无稽之谈,但是现在陆璟说的,他难以辩驳。
他的头脑陷入停宕,突然记起了小时候,在空荡荡的别墅之中,他经常一个人孤独地在高耸阴森的石柱廊道中跑来跑去,听着脚步声啪嗒啪嗒的回响,似乎身后阴影中有恶鬼伺机捕食。
他奔跑的尽头并没有那个可以让他安心的怀抱,父亲也只是偶尔过来。小时候,他经常问陆荣和,妈妈在那里,陆荣和的神色总是很复杂,有时候甚至有些阴郁。后来长大了,他就再也不问了。
以前只以为是自己成熟了,现在才发现另一个可能——也许自己对于母亲的离世早已隐隐有所感知,但是却不敢去深想。
说到底,他的一切都是父亲赐予的,而他不过是金钱的囚徒。
在药效的麻醉之下,陆斯年终于无法支撑,“咚——“地砸在甲板之上。
在努力睁开的眼睛的余光中,他看到陆璟蹲在了他的面前,微凉的手掌拍在他的脸上,似乎很享受这种居高临下俯视他的感受。
“对了,忘了告诉你,买凶杀你只花了三十万,不过是你陆大少一个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的一点点。但是这一船的亡命之徒为了几万块就可以杀人。”
说到这里,陆璟心情更好,这些通过蛇头安排的做黑货的人,在此之前,连他和陆斯年的面都没有见过,自然不会知道他们杀的是怎样一个能呼风唤雨的角色。
这种让陆斯年以前眼角都不会扫到的小角色摁死他的感觉可真是太美妙了,陆璟兴奋得几乎要打哆嗦。
他用脚碾在陆斯年精致的脸上,将他定制的镜框踩到变形,留下了一脚的鞋印。
很好,就这样,就让陆斯年这样死去吧,回去之后再报一个落水,多么适合曾经高高在上的陆大少。
陆璟勾起舌头哼起了hippop,带着韵律踩着节拍躺回座椅上,他要喝着啤酒欣赏这场行刑。
去他妈的红酒!
然而还没等他落座转身,就听到了身后重物砸进水中的声音,紧接着,船中响起了嘈杂的缅甸语,这是请来的那一伙人。
陆璟听懂了,船长在大喊:开枪!开枪!
陆斯年跳水了。
所有人都没有防备,都以为他已经被麻醉到失去意识和知觉,就是趁着这个空隙,陆斯年从甲板上一跃而下,从疾速行驶的快艇中一头栽进江中。
子弹密集地射入江中,发出嗖嗖地破水声,船上这帮人都是亡命之徒,即使是在发动机的掩盖之中,依然能够敏锐地听到其中稍显沉闷异样的声音。
“打中了,”船老大用略微蹩脚的普通话对陆璟说道,“江水急,活不了。”
陆璟扶着快艇的栏杆,面色沉沉地盯着江面。除了船灯,四周没有一点灯光,黑漆漆的江面上只有浪花飞溅,看不到一点人影。
陆斯年,你最好真的死了。
湍流的江水之中,陆斯年起起伏伏,被浪花打的晕头转向。他一直在勉励支撑,直到小艇发动机的声音逐渐远离才浮上来。
手臂上中了弹伤,深夜的江水冰冷,他冻到有些麻木。
失血,低温,血管中的麻药,这些让他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在急流的江水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去了多久,等到陆斯年再次醒来,浑身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身下都是乱石,河床中的水流还在一下又一下地拍打他的小腿。看来自己命大,不知道是被冲到哪里来了。
陆斯年倒是没有自己是不是死了的疑问,因为浑身的剧痛简直是太真实了。
他挣扎着往前爬了两步,脱离了水中。野外的水源并不干净,有许多寄生虫和有毒的野生水生生物,陆斯年不敢让自己的下半身继续泡在水里。
他仰躺在一块大鹅卵石上,终于可以大口喘气休息了。
但是,隐隐的震动却从他身下的乱石中传导而来,一下一下,很有节奏,不是地震,也不是山洪。
陆斯年倒是有心躲避,但是已经连挪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渐渐地,这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