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闪过,眉毛一挑,有些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轻松:“我才不管你要怎么和你的情郎私会,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明容说完,也不搭理外面的两个山匪,自顾自地站在墙边,还是把薛洛舟挡了个严严实实。
孟和音懒得理他,按照前世修习的功法调整了自己的呼吸,感到稍微缓和一点之后,才看向牢房门口的两个山匪。
“这位大哥,抱歉,你刚刚说什么?”
一直被忽略的山匪此刻才找回了一点存在感,本来想发脾气,可是看见孟和音这样好声好气的小娘子便泄了气,更何况这小娘子还唇色苍白,一副十分虚弱的样子。
“你们两个,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家里几口人,有现银几两都说出来。表现得好让家里人交点银子,就放了你们。”
山匪话落,孟和音却做出一份实在难以启齿的表情来。
铜铃眼山匪见状,有些疑心是不是自己说话声音太大了,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咳!其实……”
“其实……”就在这时,孟和音衣袖捂面,声若蚊蝇,“我本是一孤女,家住隔壁白水县,家徒四壁,更无田产……”
明容在一旁听得脸抽了抽,适时地咳嗽两声。
“这……可不好办呐。”铜铃眼山匪有些同情,喃喃道。
旁边一个有些佝偻的山匪却厉声道:“你撒谎!”
佝偻山匪因为矮小驼背,常被人称为猴子。
此时他这句话一说出口,孟和音和明容都捏了一把汗,紧张地看着门外那个佝偻的身形。
谁知道猴子根本没有再反驳他们,而是矛头一转,一鞭子甩在了隔壁牢房上,本就残朽的牢房门发出一声响亮的声音。
“啪——”
木头的边缘肉眼可见的掉了一小块木屑下来。
就在那里不远处的薛洛舟惊恐地抖了抖。
猴子问道:“你,刚刚叫她什么?”
猴子指着孟和音的方向,显然并没有忽略掉他们刚来时薛洛舟的那一声叫喊。
薛洛舟将自己锁起来,躲在角落,摇头。
“啪——”又是一鞭子下去。
“我叫她‘和音’!”薛洛舟不愿再承受这样的恐惧,大喊道。
老猫也严肃了起来,狠厉地看了孟和音一眼,问道:“你认识她,她是谁?!”
孟和音转而紧张地看着薛洛舟,那眼底里的戒备狠狠地戳到了薛洛舟心里。
而后,就像是自暴自弃一般的,薛洛舟道:“她是城中孟家的小姐,也是我的未婚妻。”
在场的人都十分震惊,明容一脸“你不守妇道”的表情看着孟和音。
而孟和音目瞪口呆,她万万不能想到会在这里碰上那个薛纨绔啊!
听闻“未婚妻”一词,老猫和猴子的神情都开始憎恶起来,愤怒地看着孟和音,这个女人不仅身份可疑,还企图蒙骗他们。
“你竟也是那狗官的家眷!”猴子骂道。
孟和音有些焦急,思索着如何将身份圆回来。
老猫也气愤地上前一步,眼见就要怒斥孟和音,就见一直在墙边装空气的明容忽然跳了起来。
明容几乎指着薛洛舟的鼻子,骂道:“你这恶霸,她明明是我的未婚妻,何时成了你的!?”
薛洛舟也被明容的话惊到,一瞬间激起了怒意:“我与孟和音可是有婚书为证,你呢!”
明容气得往怀里一掏,自然是空的,就维持着掏东西的动作回头看向孟和音。
孟和音会意,两弯眉毛向下一撇,对着老猫的方向悲戚道:“我家中虽然富庶,但生来命苦,生母早逝,继母不喜。十几年来贫寒孤苦,终于在一次意外中认识了明公子,虽然他贫苦,人品却贵重。万不曾想那势利的母亲将我许给了县令家的儿子,我宁死不从,他们竟然放火意图烧死我,呜呜……本以为这次可以跟随明郎逃出生天,没想到又在此处遇见他……呜呜……”
孟和音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渐渐听不见了,牢房里只余下她嘤嘤的哭泣声。
老猫也越来越愤怒,双拳紧握,满目通红,”强抢民女!“
老猫忽然上前一步就要拉开薛洛舟的牢门。
“不可!”猴子赶紧挡在他身前,劝道,“老猫,大当家说了这个人还有用。”
老猫狠狠地看着缩在一起的薛洛舟,气得狠狠砸了一下墙:“忍忍忍!这世上狗官那么多,要忍到什么时候!多忍一刻便又有一家受害!“
猴子赶紧拉住老猫,顺毛道:“我知道你妻子被抢,心里憋屈,但这不是快了吗,大当家……”
猴子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此处还有外人在这里,停下了话把,用力地拍了拍老猫的肩膀。
孟和音见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暗暗瞥向另一边的薛洛舟。
好一个薛纨绔,自己还没有报上次放火焚烧之仇,这一次他又在山匪面前出卖她险些出事。
最开始看见他时的心慌,想必就是原身看见杀死自己的亲凶所产生的怨恨。
孟和音在心里点了点头,承诺道:放心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老猫平复了情绪之后,才转过来对着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