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是不能带进去的。公子您信得过的话不妨交由在下保管?”
王恪这次来没带他的太阿槊,因为那槊太大,太惹眼,所以他带的是赢翎的裂阳刀。虽然他早已用黑布把刀缠得严严实实地藏在行囊的中心,可还是一眼被人看了出来。
王恪皱眉思索了片刻,先是对这两名弟子说:“哦,二位稍等!”然后踱步回陈宇身边问:“他们这儿什么规矩?”
“嘿!你好歹是墨家巨子亲传,咋什这都不知道呢?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这儿不是谁想来就来的。订金的钱是我出的,那亮身份的事儿自然是得你来办了呗。再说这事儿对你来说也没啥影响,前一阵子武林盟主出山又不是什么秘密了。”
“嘿!原来你跟这儿等着我呢是吧?你不想透露自己北翼国王的身份。那我能亮哪边的身份?墨家那边的还是武林盟主的?”
“随你呗,这有什么差别吗?如今谁都知道那是一码事儿。”
王恪想了想,这事儿对自己来说也的确算不上什么,毕竟万峰山中各大门派人多眼杂。自己出关和出山的事儿终究是瞒不过天下众人的。无奈摇了摇头,一边解下背包,抽出裂阳横在二人面前问:“这行么?”
经过前几次大战之后,天下早已尽人皆知这裂阳刀是谁的兵器,其显著的特征哪怕是口口相传也能在脑中勾勒出一副大概得样子。两名弟子如今见到了实物,赶忙抱拳单膝下跪同声道:“弟子恭迎少主!不知少主您大驾亲临,多有得罪,还望少主海涵!”
“什么少主不少主的,巨子还不是没死么!?”
二人见王恪面露怒色,赶忙开口道:“请少主恕罪!”
“行了,起来吧!不怪你们。前面带路就好。哦,对了,这刀是不是还得交给你们保管?”
“属下万万承受不起!再说少主您也不是外人,咱这儿的规矩自然是不适用于您的!这神器还是由您自己携带吧!请少主随属下挪歩进阁。”
说罢这二人其中之一给他们仨引路,另一人赶忙去通报阁主亲自出来迎接。
早在路上王恪便已经获悉了些墨家的消息:如今墨家大部分人都已经认为赢翎进洞之后就不会再出来了。这墨家巨子依照规矩是由选举产生的,所以当初赢翎也犯不着去钦定什么接班人。目前帮内大约分成两派,一派认支持王恪,认为他是赢翎的亲传弟子,又有武林盟主的身份,自然是新任巨子的最佳人选;另一派则认为王恪资历不够,而且墨家不应和武林扯上什么关系,既然他已经做了武林盟主,墨家巨子就应当另选他人。这些人之中多数是支持钱昊复位的,毕竟钱昊也是赢翎的徒弟,论辈分比王恪还高。至于陈岩,他即有北翼王室的背景,又与武林中人羁绊太深,于是就有些两边不受待见,基本上没什么人支持他。
如今巨子之位还空着,主要是等王恪回归,表明态度之后大家才好选举。看今天这情况,至少这青墨阁的人是支持王恪的。不过就王恪本身的意愿来说,他对这巨子之位完全不管兴趣。也罢,今天在这儿现个身,等到离开的时候留封书信。表示自己无意参与墨家事务就好了。
用来招待他们三人的自然是阁内最好的雅间。王恪跟那阁主客套了几句之后就遣他退下了。小酌数杯之后,三人走上雅间的露台放眼望去:夕阳西下,柔和的阳光照着湖面上形成不刺眼的粼粼波光;再穿过清澈的湖水被那些特有的长有硅基透明骨针的古藻类植物和水生蕨类染上颜色,重新从湖底反射回来;经由泛于湖上的薄雾和瀑布掀起的水汽最终散射之后再映入眼帘,当真是教人如临幻境!
界小乔掏出随身的长笛横于朱唇下,找了个映景曲调吹上一曲,引得对面的水鸟侧目齐鸣。想必这人世间的美景也就莫过于此了!等王恪和陈宇回过神来,只听界小乔稍稍压低了声音说:“我听这回音,料定这山崖之中必有空腔!”
陈宇笑了笑对着她伸出大拇指:“嗯!经近几日我近几日的探查,也是觉得这里可疑。界姑娘好手段!可知道入口的大致方位?”
“要探知入口的话凭着横笛怕是不行的。笛音清亮高亢,穿透力有余而扩张力不足。恐怕还是需要一把七弦琴一类悠扬低沉的乐器,容我再弹奏上一曲试试看。”
按理说界小乔完全有从高维俯视低维的能力,这世间的任何事物都逃不过她的探查的。不过那样的话需要调集能量,若是小范围的事物还能做到不露声色,可面对整个山体这种规模的扫描,若是强行汇聚能量的话,身体上必然会有发光发热的异样。她这投影出来的身躯其实并非是像赢翎那样的实体,而只是以能量和粒子聚集在表层模拟出肌肤的质感和触感。她此时并不想暴露自己的来历,因此还是决定采取些更为“保守”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