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的飞鸽依次降落在五台山到幻海城的最短路径之上的各个驿站里,王恪的单骑快马接踵而来。除了每次在驿站换马或者稍微睡一会儿之外,他这一路上从未停歇,连吃饭都是在马背上随便啃点什么而已,就这样他还是用了一周时间才赶到幻海城。期间他还差人把太阿槊护送去了益州的陈岩那保管,自从见识过裂阳刀的威力之后他当然不敢把这能毁天灭地的玩意儿交到别人手上,随身携带两件兵器也确实有些不方便,尤其是太阿槊本身就属于重兵器。
王恪落脚的酒店还是第一次他们来时住过的那家。当初来的时候还是几人初识,新鲜感与情意相投催生出的欢悦氛围仍是历历在目,恍如昨日。王恪在二楼找了个僻静些的窗口旁坐下,点了两个小菜,要了壶酒,自斟自饮地感慨着物是人非。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到了他的对面。
王恪知道自己终究是避不开这一出的,于是微微举杯打了个招呼:“师叔你来了!坐吧!”
钱昊笑了笑,向店小二招了招手之后做到了他的对面:“师侄你到了幻海城也不说一声,这里还是有些简陋了,不如我做东,换个地方招待你?”
“哎,师叔您看您这话说的,小侄之前又不知道您在这儿,若是知道的话那自然是会通报您知晓的。换地方就不必了,排场小点儿好说话。不过话说回来,您又是为啥跑到这幻海城来的呢?小侄还当您应该是跟我继父一起研究那些新式火器呢。哦对了,我继父现在怎么样了?我都好长时间没收到他的消息了。”
钱昊心道:虽说这小子之前不显山露水,不过也不能小看了他。这以一上来没轮到我问他,倒先被他盘问起来了。
他吩咐完店小二加了两个菜,再上一壶酒,等店小二走了,向王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答道:“嗨!你这么一说倒也在理,是我想当然了。你放心,师兄无恙,他整天忙于益州新兵工厂的事务,那边琐事繁多,估计是没顾上来联系你而已。你也知道,咱们墨家打了几辈子的铁,能工巧匠班底深厚,所以铁岭这边只要稍加改造就好了,人员也是现成的,我的工作量自然要比他小得多。这不是安排就绪之后,我便应王上召唤,到这边来安排船队出海登岛的事情了么。你随师父进那禅虚洞之后情况又如何啊?”
“我觉得那里面没啥特别的,都是些玄而又玄的文字而已,师父说需要花很长的时间在里面参悟,我也不好打扰她或者是多问,就出来了呗。”
“可她这都待在里面一年了,不需要吃喝吗?”
“那能量壁只会挡住有生命有意识的东西,水和食物之类的只需要用一根长杆送到门口就好。师叔您请放心,这些小侄早就安排好了。这次我来无非就是奉师命去那仙岛上帮她取些东西而已,你也知道,那所谓的仙殿其实就是师祖的太空飞船。师祖有令,叫我必须要在两周之内到达那里,不知师叔能否帮小侄我安排渡海的船只呢?”
钱昊抿了一口酒,故作沉思地夹了颗花生米塞进自己嘴里,只不过他此时所思的并非王恪所问:那怕是我现在继续追问下去,这小子无非也就是给我个去取装备或者资料的解释打法我而已,那样的话反而会显得我有所图,急于刺探消息。现在灵皇不在,我如果想要控制局势的话,附身于他本是最好的选择。可那样一来禅虚洞的线索也会完全断掉。权衡轻重,那禅虚洞的秘密自然是第一要务,所以现下还不能对他动手。不过想要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情报也绝非易事。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留在他身边,表面上为他提供协助,暗中制造些麻烦才能来开空档伺机而动。哪怕就是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随他进入那灵族飞船里看看也是好的。
“你也知道这海中到处都是狰狞的巨兽,哪怕是再老道的水手也不敢涉足深海,所以雇佣私船渡海是不可能的。即便是由咱们墨家协助制造的铁皮官船每次往返之后也会被那些海兽撞到基本报废的程度,所以才会每年只派遣一次舰队出航,而且往往安排在仲夏时分,那可不仅仅是因为夏日里海况相对平静,更重要的是因为那时候海里资源更丰富些,海兽们吃饱了对舰船的袭击也会少一些。你们去年在比武大会上拔得头筹,今年登岛的名额里自然是有你一份儿的。如果事情没那么急,等到仲夏时分登船便是了。”
“问题就是等不到那时候啊。这两周的期限可是师祖下的死命令,她下定决心要办的事儿,不光是小侄我有责任,您也有啊!您不是跟金陵王关系比较近么?要不您帮忙疏通疏通?看看今年这登岛的队伍能否提早出发?”
“劝说王上的事儿我估计倒是不难,可难的是船只啊!说实话那铁皮船还没准备好呢!那好歹也是迄今为止能造出来的最大的船只,那不可能说我今天一声令下,明天就能准备就绪的呀!”
”事情紧急!还请师叔再想想办法!”
“好吧,我尽力而为,这就先去趟皇宫。明日此时你在这儿等我消息吧!”
“那就有劳师叔了!来,咱们把这酒干了!”
二人这一番对话可谓各怀心思,但谁也没提起五台山遇袭的事儿。王恪不相信陈岩能做出劫持彼得的事儿,能够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