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沧澜海,迷神岛。
沧澜者,沧海涛澜也。
位于兴国边界,接连沧澜江水,并与陈国隔海相望。
兴国原为大兴山治下,陈国则为浩气宗管辖,可谓井水不犯河水。
然而……
“白玉京!”
“欺人太甚!”
议事厅内,迷神岛主,金丹大修魏无涯盛怒一喝,重掌拍下,将桌上一枚莹光闪动的白玉拍成齑粉,但却不损桌面分毫,可见其雄厚修为,高超手段。
周遭几名长老,也是一派怒容,又透着几分惊悸,几分仓皇。
“我等敬他斩魔之功,将白龙灵地,雪神三宗,还有三国基业全数拱手相让,如此,他们还不满足,又要禁绝五脏丹法,甚至独占天下化魔灵物!”
“我迷神岛已将门人弟子,全数撤出了三宗地域,三国界限,甚至连暗子眼线都不留,如此,都填不满他们贪欲沟壑,还要发这白玉令来。”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三宗之地,三国之界,还不够他们霸占的吗?”
“禁绝五脏丹法也罢,还要占尽化魔灵物?”
“当他是什么,天仙道主吗?”
“那化魔灵符,化魔灵丹我也用过,虽有效果,但远不及五脏丹!”
“要价还不低,摆明是要天下修士当牛做马,为奴为仆,以性命血汗供养他白玉京!”
“还有化魔灵物,天生地养,自然而成,他白玉京凭什么独占?”
“没有五脏丹,没有化魔灵物,我等如何修行,如何自保?”
“这般做法,分明是要将我等往死路上逼啊!”
“他在三国如此行事也就罢了,还要将手伸出,拿捏天下修者?”
“我迷神岛敬他为尸解仙人,一退再退,一让再让,他却贪婪无度,得寸进尺,一分余地都不留,当真以为自己一家独大,天下无敌?”
“逼急了,老夫拼死也要与他做过一场,纵然玉石俱焚,也不让他称心如意!”
一众金丹长老话语忿忿,惊怒交加。
他们迷神岛曾经也是尸解宗门,虽然后来老祖坐化,沦为金丹势力,但仍是一方霸主,底蕴深厚,实力不凡,门内有数位金丹大修坐镇,还有数十筑基行使,在这沧澜海内是不折不扣的地头蛇。
如此金丹势力,纵然不及尸解宗门,也能雄霸一方,画地为王。
就连相邻的浩气宗,化神尸解坐镇的仙门,也要默许他们的存在。
可这白玉京……
自从三年前,大兴山一战,白玉京左使“孔宣”出世,以绝强实力镇杀了血魔宇文殇之后,雪神三宗基业就易手与人,为白玉京所有。
慑于诛魔战中,此人绝强实力,各方势力,大小散修,都做出了十足的诚意表现,纷纷将门人子弟,势力触手撤出三宗地界,将三国万民,所有资粮拱手让与他白玉京,连眼线暗子都未留一颗。
如此姿态,放得够低,做得够城了吧?
可他呢?
他们如此敬畏,如此低声,白玉京如何回报,如何反馈?
贪婪无度,得寸进尺!
肆无忌惮,横行霸道!
取了三宗基业还不够,还向天下发出白玉令,禁绝五脏丹法,独占化魔灵物,无论宗门势力,还是散人修士,都不可再行五脏丹法,更不可与他争抢化魔灵物。
这不是要绝天下修者之路?
别说什么丹药符箓能够替代,我们凭什么要接受你的替代?
是,你是强,可说天下无敌,但你再强也不能把所有人的路堵上啊!
不练五脏丹,不取化魔灵物,给伱卖命,当牛做马,用血汗去换那效果远远不如的丹药符箓?
这种蚀本到家的事情,我们凭什么答应?
就凭你强?
不忿不忿,万分不忿。
但不忿归不忿,慑于对方实力,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这白玉京行事如此霸道,不忿者岂止我迷神岛一家?”
“各方势力,筑基金丹,哪个没有收到这白玉令?”
“浩气宗,金刚宗,龙华寺,大梵寺,四大尸解宗门,难道就任他肆意妄为?”
“哼,只怕暗地里,他们早已达成协议!”
“难怪三年前,大兴山一战过后,四宗便在门内明令禁止五脏丹法,同时穷搜化魔灵物,原来他们早知道白玉京会来这一手。”
“哼,堂堂尸解宗门,这般软骨无膝,一个孔宣就将他们吓成了这副模样,简直有辱仙门之名!”
“四宗如此配合,定是与白玉京达成了协议,说不定与那举派飞升之事有关。”
“他们举派飞升,我们就要坐地等死?”
“不给生路,那就玉石俱焚,同入魔道!”
“联合各方修士,与他做过一场!”
“那孔宣是厉害,但我不信他白玉京人人都有这般实力!”
“他不是要禁绝五脏丹法吗,好,老夫便到他国中,一城一城的祭练五脏丹,看他手段如何,能否拿得住我!”
“那孔宣再强,也不过一人,难道还能挡住天下修士?”
“天上白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