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青儿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接着,整个人犹如一具木偶娃娃,瞬间变得毫无生机。
池方赶忙拽住顺势倒下的青儿,触其手腕,虽有细微脉搏,生命犹在,可却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了。
在背后操控青儿的人究竟是谁?又为何要救自己?
将青儿放平,池方翻开她的眼皮,见得眼球上翻,空留白色,鼻翼下呼吸微弱,一张小脸倒也平静,只仿佛睡过去似的。
池方尝试以掌运力,为其输入些许活力,可刚一开始,池方便一把将她推开。青儿的身体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不断地吸取他的力量,非一般能力能够操控。
池方思来想去,有这样能力的人,他所认识的,就只有一个!
随着青儿的身份暴露,她为池方治疗也越来越大胆,每每池方抓住她的时候,对方总会及时终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又变回了那个清冷的少女。
池方身子一天天恢复,成玉奴等人看在眼中,既觉得惊喜更多的却是奇怪。
成家宅邸靠近漓江,朔风凛冽,随着江都的第一场雪,原本流淌不息的漓江上也结下了一层薄薄的冰。
如今也彻底入了冬,成家弟子每日清晨便会凝气踩于漓江冰面以做晨修。
虽作为成家宾客,但日子久了,池方也会跟在成玉奴身后,考量指点成家弟子的功法。
这一日,两人坐于岸边,远看成家弟子本应在江面上履冰修行,却多有打闹。成玉奴手指轻弹,江面上升起一朵小小的冰莲,将其采下,轻轻一掷,冰面破开,随潺潺江水漂浮晃动。成家弟子脚下不稳,不少人跌落水中,池方见状暗笑,这成四伯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没想到却也是个老顽童。
成玉奴收手,藏于袖中,回身看着池方,轻声问道:“这几日看你的身子似乎恢复了不少,可是找到了什么方法?”
池方搔了搔头,一时半刻,竟不知该如何解释,难不成将青儿供出去?
不可不可,若真是那人没错,依照他的臭脾气,要是一个不高兴,不定会灭了成家。池方只能搪塞回答:“只是依照寻常的法子,慢慢将体内的蛊虫清出去,这几日有了些成效。”
“如此甚好。”成玉奴听言也放下心中担忧,“若需帮助,你大可开口。”
池方连忙点头感谢,“多谢前辈关心。”
成玉奴手掌旋指而开,一朵冰莲呈于他手中,看向池方的眼神有些凌厉,池方心下一动,这是要与他交手的意思?
还未起身,成玉奴掌中的冰莲,花叶纷纷张开,萼瓣似剑,莲子似弹,穿风破势,夹寒气而来。躲闪不及,肩上被冰莲划破,刺出一道印记。
池方轻笑,脚尖微点立于江面之上,白衣临风,狐裘毛领飒飒,掌心散气,江上水流凝结,随气而聚,寒流中成一把冰剑。
“四伯,多有得罪。”池方御剑而行,划空过,江面之上炸出许多波涛。
水为盾,气为刃,水盾破,化而为冰屑,成玉奴掌中用力,冰屑似箭,迎面而来。池方划剑来挡,却不敌攻势之迅猛,力量之悬殊,冰剑之上出现多条裂痕,瞬间崩碎。
池方无处可躲,只得以进为退,飘忽于岸上的成玉奴见池方弹射起来,立刻掌心结印,江水喷涌化之,困作为笼,瞬间凝结成冰,将池方牢牢锁住。
“四伯仙法雄厚,池方不敌,主动认输了。”池方和拳高喊。
成玉奴长袖一扫,冰笼化作袅袅白烟,蒸腾而去,池方踏着江面来到岸上,只听江岸之上掌声阵阵,皆是成家弟子惊叹之声。
成玉奴双手负于身后,面容威严,声音冽冽:“看什么热闹!还不快去晨练!”
众人只得收了声,悻悻离去。
回到成家,池方活动了几下筋骨,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雪景,微微咧开嘴角。在这里其实也蛮开心的,大家都年轻而朝气蓬勃,日子也不是那么没趣。
青儿打着哈欠坐到池方身边,嗡声嗡气地说:“您到底准备何时离开成家?”
池方侧过身,直勾勾地盯着她,果然眼前的就是那个人,不再是青儿。虽其身形未变,但眼神却大不同了,那深不见底的瞳孔,如今就像镶嵌在了这眼眶之中。
“你到底想干什么?”
青儿亦不作理会,脸上平静无风,小手撑着下巴,有些倦倦地问道:“在这里一直呆着很无趣不是吗?”
“可我去哪儿啊?”池方失神地说道,“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不知自己究竟生在哪里。打记事起,我就一直呆在昆仑,问了师尊也没得结果,如今下了山也没有去处。”
青儿侧过身子,一双漆黑的眼睛不知藏着什么,嘟着粉嫩的小嘴,俏皮地说道:“那你不妨来找我。”
“说过多少次了,你我正邪殊途,我怎能去见你?”
青儿不禁翻了一个好大的白眼,嘟囔了一句:“怎么跟你师尊一样?如此死板。”
池方伸了一个懒腰,沉思片刻,“我体内的蛊虫还要多久才能清干净?”
“三天吧。”青儿懒懒地倚着窗子,一双眼皮耷拉下来,下一刻就似乎要睡着似的。
池方踩着窗框,箭一般的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