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喝了口茶,杨贵妃又恢复到了平日里高贵矜骄的模样。
灵犀见此也大大了松了口气,但还是试探的问道:“娘娘只是命人唤妾回来,不知今晚到底发生了何事?”
尽管她知道此时此刻不是问这些的最佳时机,但她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不止是杨贵妃生气,今晚面对静妃的讽刺,她难堪也气闷。
杨贵妃脸色微微一变,微偏过头对灵犀低声道:“你觉得会发生何事?”
灵犀当即跪下:“妾愚钝,不知。”
杨贵妃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摔在桌上,冷哼道:“还不是你那位好姐姐,也不知道她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药,让皇上处处都为着她。”
灵犀再沉静,此时面上也掠过一丝诧异,不过心中依旧疑问:“妾回来的时候曾碰到过诸位娘娘,姐姐也在当中……”
杨贵妃拂袖起身,似语重心长道:“你是没看到宴会之上皇上是如何维护汪贵人,同为姐妹,本宫相信你不会比汪贵人差,可惜就是时运不济。”
灵犀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怅然:“妾还指望娘娘能多多提携。”
“欲求生富贵,须下死功夫。本宫虽然失望这次未能成功,但也不希望你因此自暴自弃。”杨贵妃给了灵犀一个笑脸:“日后有机会,本宫不会忘记你的。”
“好了,本宫要歇息了。”
灵犀正想说些感激的话,却听到杨贵妃下了逐客令,想到今晚发生的这一幕幕,她也不好再多说。
回到偏殿之后,灵犀的贴身婢女秀兰才敢问:“主子,贵妃娘娘怎么说?”
灵犀冷笑一声,哼道:“还能怎么说,合该我倒霉,处处被我那好姐姐抢风头。”
秀兰一怔,有些云里雾里,也不敢询问太过,转而说道:“主子,奴婢愚笨,有些话不知道该讲还是不该讲。”
瘫坐在榻上,灵犀瞄着她:“我都到了如斯境地,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听的。说吧。”
秀兰抿了抿唇瓣,察言观色且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子您和汪贵人乃是嫡亲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如今汪贵人得宠,您怎么着也该同她好好处着。如此一来,即便没有贵妃娘娘提携,您也有更大的机会青云直上。”
听完秀兰的话,灵犀心中冷意更甚:“我有今天这般田地,有一大半都是拜我那好姐姐所赐,人家已经摆明了要和我划清界限,我再贴上去,有用吗?”
“主子,怎么会没用呢!”秀兰苦口婆心的说道:“主子您想一想,皇上自打回宫后,都去过哪些娘娘宫中?您还不明白,汪贵人现在就是皇上的心尖尖,不管日后如何,眼下才是要紧。”
灵犀显得不耐烦,眉头紧皱:“你说的这些我不懂吗?当日忍冬把话说的那样绝情,她是不会再认我这个妹妹的。”
此时,秀兰不想前功尽弃,继续游说:“总归是一同长大的,只要您稍加软化……”
“够了!”灵犀的忍耐度到达极限,直接呵斥了一句。
在杨贵妃那里的时候,她就因为忍冬受尽嘲讽,静妃也朝着她出气,现在自己身边的人也处处让自己找忍冬服软。
凭什么!
从小到大她就不比忍冬差什么,她就不信,她比不过一个从小被她比下去的人!
景阳宫。
柳贤妃早已没了之前的从容与镇定,此刻正趴在床榻上默默垂泪,边上的心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许久,柳贤妃直起身子,秋韵极快的递上热水浸湿的帕子给她敷了敷眼睛。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呐。”
柳贤妃沉默片刻,嗓音略带嘶哑:“早知是这样的局面,这生辰就不该过,比起静妃先前的生辰,本宫只会更加憋屈。”
秋韵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家娘娘宫里一直冷冷清清,皇上平日里也冷淡的很,本来会以为今天会是个高兴的日子,哪知道会成现在这样。
擦了擦眼泪,柳贤妃突然问道:“永淳回去了吗?”
“娘娘放心,已经回去了。”顿了顿,秋韵又道:“娘娘,奴婢说的话你或许不爱听,可永淳公主今天实在太张扬了些。”
“本宫明白你的意思,可永淳是皇上的女儿,是尊贵的公主,她就该活的肆意洒脱,况且她现在还小,等大一点明白事理,就不会这样了。”
见柳贤妃完全不往深处去想,秋韵也不敢说太多,她们是母女,她说的太多倒是显得她在挑拨离间。
随后,秋韵也只能附和了两句,伺候柳贤妃梳洗就寝。
倒是永寿宫的忍冬,在得知今晚皇上不会过来之后,早早的睡了个好觉。
次日,凤仪宫。
忍冬刚一踏进请安的屋子,便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虽然往常也有许多这样的感觉,但今天尤盛。
给几位高位嫔妃行礼后,忍冬屁股还没贴上椅面,就听到孙美人带笑的声音。
“听说皇上昨晚没来后宫,怎地汪姐姐起得比往日还要晚啊?”
“敢问孙美人,我迟到了吗?”忍冬不慌不忙的反问。
孙美人一愣,对忍冬没有丝毫好感,但依旧笑容满面:“并未。”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