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片里是我哥的执勤表,一月五日那一栏里画了一个大大的
红色笑脸。
我低头向地上看去,发现那根本不是黄焖鸡米饭。
一块桂花糕里面埋着个老式生日花灯,咿咿呀呀的还在唱着
“祝小朋友十岁生日快乐”
林想找到我们了。
2022.1.5
我哥还没回来,也没有再发消息。
我像是被放在火上煎熬。
应该是在躲林想的路上吧。
晚上十点,楼道里又有狗叫。
我走到门前,把眼睛向猫眼看去。
老式的居民楼声控灯有些坏了,平时回家时,几乎是需要跺一下脚,才会亮一下。
现在就在这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林想一身黑风衣,双手合十,双眼微阖,笃定又虔诚地念着什么。
唇色在灯光下几乎无色,苍白的脸色犹如真正顺着地府爬上来的鬼魅。
我竟然第一时间放下来了些心。
如果林想在这,我哥那边便安全了。
但我还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几乎成为我对林想的条件反射。
虽然隔着一道上锁的门,但我依旧想夺路而逃。我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辨识着他的口型。
太暗了,帽子在他脸上遮出了黑色的阴影。
我只能依稀看得见,好像是...f..o...
手机响了一声,我掏出来,我哥给我发了个定位,在山西一切正常,多加小心”
我刚准备回他的消息。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手机声音没关,很响亮的彩云追月响了起来,打字的手下意识的按了接听。
电话听筒里没有人讲话,太安静了,我似乎能听到门外的一声短促的笑。
“荟荟,是我,后来微信里那个是假的,我的手机被人掉包了。”
微信新消息提醒:来自‘哥’:明天上午黑色面包车8:00接你走。
“荟荟,用我微信的,很有可能是林想。”
我缓缓向猫眼看去。
他熄灭了手机屏,装进口袋,仔细的理了理大衣的褶皱。
双手合十。
他把帽子摘掉了。
狗还在断断续续的叫着,灯光忽明忽暗,像在他脸上跳起了一首诡异的华尔兹。
他再次祈祷。
我看清楚了,这次。
他说,
“佛祖保佑”
“我和荟会永远在一起。”
2023.1.6
再打我哥那个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了。
我猜他是借人电话打的。
不敢点外卖,也不敢出门,家里就剩下两块饼干了。
吃了半块。
2023.1.7
饿醒了,营养品都拿来充饥了。
哥哥电话还是打不通,照了一下镜子,差点没认出来自己。
大块的黑眼圈,暗黄的面色。
我摸了摸小腹。
你还这么小,可妈妈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2023.1.8
今天身体很不舒服,可能是这三天没怎么吃东西的缘故。
焦虑几乎击垮了我,我还是不能联系上哥哥。
所以当林想电话打进来时候,我意识几乎迷糊,腹绞痛,我猜可能是肠胃炎。
林想的声音在听筒里传来,我什么都听不清,耳膜突突的疼。
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哭着喊道,
“求你了林想,放过我好不好,就放过我吧。”
我哭着把这句话说了很多遍,很多遍。
等我平静下来时,他说,
“这事不怪我,荟荟,你要怪就怪佛祖吧”
“他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疯子!疯子!我瘫坐到了地上,他就是一个不择不扣的疯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没听见吗?你哥好像找不到了,如果你还想找到的话,明天八点我会来接你,我们好好谈一谈。”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好好谈一谈。”
“谈什么?谈你怎么杀掉那些人的吗?”
“那个明天再说,他们都不无辜的。那是他们应得的,你会理解我的。”
“好,好”我气极反笑“他们应得的,好”
“那猫呢?猫呢?又有什么错?”
他电话里的声音变得有些茫然,仿佛在说这个问题太过显而易见。
“猫吃鱼啊。”
2023.1.9
昨天一夜无梦,真的很讽刺,这是我这段时间睡的最安稳的一次。像回光返照一样。
八点。
我换上了最漂亮的一套裙子,仔仔细细的梳头发,还画了一个淡妆。镜子里有着青黑眼圈和蜡黄气色的姑娘又重新鲜活起来。
实在不行,还有一条命呢。我想,以死相逼没关系,玉石俱焚也没关系,只要哥哥能平安就好。
我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我也没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我以我自己都没想到的平静,打开了房门。
林想呆了几秒,想伸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