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君墨染鹰隼般犀锐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赞赏。
他倏尔抬脚,意兴阑珊地松开了面前惊魂未定的男人,飘飘然转身,拂衣而去。
身后,女人声音微颤,窃窃私语道,“此人的样貌,有些神似摄政王。”
“傻婆娘,摄政王哪里看得上你?”男人冷嗤着,正愁如何修补塌了大半的土墙。
屋外,凤无忧同青鸾一道,轻松自如地拖行着已然僵直的女尸。
青鸾瞥了眼土屋中的光景,低叹了声,“东临民风竟如此开放?”
凤无忧略略偏头,恰巧同君墨染四目相对。
她眨了眨眼,眸光在君墨染及土屋中茫然无措的两张脸上游移。
一时间,君墨染面上亦有些挂不住,他欲开口解释,又不愿纡尊降贵同凤无忧这般蛮不讲理的人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再者,凤无忧身旁娇滴滴的青鸾让他十分不快!
“啧啧,变态!”
凤无忧轻蔑地冷哼了一声,旋即同青鸾示意道,“走,去衙门!”
她本想将女尸交至君墨染手中,但一想到他以强权凌虐平头百姓一事,心中顿生鄙夷,便想着少招惹他为妙。
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将女尸交至衙门,让衙门派人通知君墨染前来认领采花女贼。
君墨染薄唇紧抿,冷冷地盯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凤无忧,掌中内力凝萃成一道劲风,作势向凤无忧袭去。
凑巧的是,宵禁巡城的守卫一路高歌,结伴而来。
他们揉了揉眼,透过手中的灯笼,才觉巷角处的土屋塌了大半。
啪——
巡城守卫浑身一激灵,手中灯笼应声落地。
“大胆淫贼,竟敢入室抢掠!”守卫抡起袖子,卯足了劲儿,三步并作两步凑至君墨染跟前。
凤无忧见状,忙不迭地将女尸扛上肩头,暗戳戳地遁逃而去。
青鸾紧追凤无忧的步伐,小声问道,“公子,不是说要将女尸交至衙门么?恰巧遇上官差,交给他们不也一样?”
凤无忧忿忿言之,“爷突然想起来,胸忘束了。”
她本想留下围观君墨染吃瘪的窘样,但她眼下自身难保,再加上君墨染的手十分不安分,她可不想让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
君墨染淡淡地扫了一眼凤无忧狂奔而去的背影,掌中内力于悄然间散作一团云雾。
他冷睨了眼来势汹汹的守卫,眸中带着睥睨天下俯视苍生的狂傲感,仅仅一个眼神,就差点儿使巡城守卫丢兵卸甲,落荒而逃。
为首的巡城守卫在君墨染的强压之下,略显结巴,不过语气十分坚决,“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
下,竟敢强抢民女!还有民男!”
“滚。”
君墨染额角青筋突突起跳,心情骤然急转直下。
咻——
巡城守卫横着走惯了,鲜少碰见君墨染这类硬茬,一时觉得失了面子,旋即抽出腰间铁链,朝着君墨染俊美无俦的脸甩去。
君墨染手腕猛然一缩,单手拽着铁链。
怔忪间,巡城守卫终于看清了君墨染的脸,吓得当场双膝磕地,毫无预兆地失了禁。
“摄,摄政王?”
“今晚之事,谁敢泄露一个字,提头来见。”
君墨染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跪伏在地连头都不敢抬起的巡城守卫,沉着脸疾步匆匆地回了府。
此时的他,并不是在考虑如何挽回颜面。
毕竟,颜面这种玩意儿,一文不值。
他只是在想,究竟要怎么做,心里才能畅快一些。
将凤无忧关在后院,让她成为他的专属禁脔?
或者,挟持她身边娇滴滴的婢女,逼她就范。
再或者,纡尊降贵地去哄她?
不对,他可是万人之上的东临摄政王,为何总想着去讨好一个落难将军?
自凤无忧出现之后,他的情绪变得愈发不稳定。
或许,他的心疾,愈发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