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抓捕,正在押送回市局的路上,到时候市局见。”
“老大,”郎乔轻轻地说,“回市局也见不到小武了,是吗?”
骆闻舟无言以对。
“我知道了,我会……我会处理好。”
郎乔一边哭,一边调转车头,挂断电话,打开定位,她看着那个代表张东来的小光点正在不断地前进,传回来的杂音表明窃听器还在行驶中的车辆上,车载音乐空灵而遥远,尽管没人吱声,她还是按下了录音。
窃听器里传来的歌声应该是某个交通频道,音乐断断续续,时而又被小广告和报时打断,郎乔挂着耳机,穿过路况顺畅的街道,想起她刚到市局工作的时候,人人都是前辈,谁都比她大,她每天来上班,从大门口走到办公室,要叫一路的哥和姐,好不容易盼来了比她还晚一年入职的小武,她几乎感觉自己长了个辈分,按着小武的头逼他叫“姐”,后来无意中看了他的身份证才知道,原来小武比她还大两个月,是个年长的“小弟”。
只是年长的小弟和他们缘分不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时,窃听器里终于有人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开口的大概是司机,他对张东来说:“张经理,醒醒吧,快到家了。”
张东来哼唧了一声,含含糊糊地说:“嗯?这是哪?哪个家?”
司机回答:“张董那边,张局也在。”
“卧槽,”张东来猛地坐直了,“谁让你把我拉到老头子那了?不是……你直接把我拉回家也不跟我商量商量,大哥,行行好,你喝成这德行的时候敢回家见你爸吗?”
司机十分耐心地说:“这是老张董吩咐的,说好久没见,有些想您了,正好家里有点事,他知道您今天在承光公馆,应酬少不了烟酒,这不是都特意派我去接您了吗?”
张东来方才起来猛了,一阵头晕眼花,还有点想吐,愣愣地问:“家里?家里能有什么事?”
司机客气又敷衍地冲他一笑:“那我就不知道了,您可以自己回去问问——到了。”
窃听器里的对话戛然而止。
郎乔偏头看了一眼张东来那辆车的定位信息,发现地址正好是调查组把他们老张局请出来的那处豪宅,立刻把信息转给骆闻舟。
张东来臊眉耷脸地进了家门,先在门口往手心呵了口气,感觉散了一路,酒气不算太熏人了,这才磨磨蹭蹭地往里走。一进门,他就是一愣,因为看见张婷正在客厅里玩手机,脚底下都是行李箱。
“要出去玩?”张东来问,“你跟谁去,去哪啊?”
张婷也是一愣:“不是要跟你一起吗?”
张东来:“啊?”
“去留学,我前一阵子不想上班的时候,爸就跟我说好了,语言学校都联系好了,他还说让我把你一起领走。”
张东来有点晕,一手扶住门框,觉得自己果然是喝醉了,简直听不懂张婷在说什么,他在原地愣了片刻,一头雾水地捏着鼻梁,困惑地问自己:“我要出国?”
他自觉只喝了八成醉,这会却突然有种自己喝断片了的感觉。
下一刻,张东来回过味来了:“我就算出国也不能为了留学啊,这么多年我从学校里混毕业容易吗,好不容易‘刑满释放’了,谁都别想再把我塞回去!”
“爸呢?”不等张婷回答,张东来猛地站起来,去拍反锁的门,“爸,我跟你说句话,你凭什么又要把我充军发配啊?我最近干什么了我?”
书房里,张春久和张春龄现对而坐,张春龄听着外面儿子的叫嚣,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年幼时吃苦太多,到了自己的后代,总想变本加厉地补偿:“我从来不让他们沾这些东西,总想着我这一辈子恩恩仇仇、九死一生的日子过够了,下一辈人应该变一变,过上无忧无虑的正常生活,我是不是错了?”
张春久没有回答,面色凝重地放下电话。
张春龄抬头问:“怎么?”
“跟在苏程身边的‘钉子’出了问题,他的踪迹丢了。”张春久压低声音说。
张春龄神色难看起来:“钉子又出问题,是谁?”
“一个女的,原名叫‘卫兰’,底下人从别的地方收上来的,据说是杀过人,长得倒是还行……”
“又是那个人,”张春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不是跟你说小心他钻空子,尽量用知根知底的人吗?”
张春久没法接话,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长成了一只盘踞在黑暗里的庞然大物,又不是三五个人的小团体,哪能谁都知根知底?再说什么叫“知根知底”?范思远蛰伏了将近十年之久,谁知道他渗透了多深。
张春久话音一转:“从苏程离开住所开始,就把我的人甩开了两次,幸亏提前找人盯上了租车的地方,没想到他们在收费站口遇上安检,又弃车跑了。”
张春龄冷冷地问:“我不是让你尽快处理他吗?”
“是,我知道,之前他跑太快,没来得及,最后连派去处理他的人也一并失联了——大哥,苏程不可能有这样的警惕心,就算有,他也没这种本事,我没想到灯下还有这么块黑斑,那个卫兰……”
张春龄打断他:“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别慌,你我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