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十一跟亦宁说:“我看公主很单纯善良,我们还是停止这种戏弄人的把戏,有什么话你大可开诚布公地和她讲,她未必不能谅解你。”
“跟她怎么说?”亦宁有点慌乱,“她又没问我。我总不能冲上去说,‘公主,我不喜欢你。’”
“你就说你老家已经订亲了,看她怎么说。”十一脑筋转得很快。
“这不是骗人吗?我也没定亲啊。”
“现在不也是骗人吗?”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亦宁生气道,“换做是你,你也很着急吧。怕就怕她一回京就向二圣请旨。”
“做驸马有什么不好?”十一道,“我都有点羡慕你。”
两人正在花丛中窃窃私语,公主分花拂柳而来:“你们两个背着我说什么呢。”
十一吓了一跳:“没有,我们在说陆亦宁老家给他说了一门亲事。”
“亲事!”公主瞬间满面通红,“怎么可以!”
她眼巴巴地望着亦宁:“是真的吗?”
十一掐了亦宁一把,亦宁咬紧牙关,点了点头。
“不可以,孤不准。”公主来回踱步:“明日我便回京请旨,求父皇母后为我们赐婚。”
“公主!万万不可!”亦宁快急哭了:“我与公主并非良配。”
“怎么不是良配?你也是簪缨世家,公侯之后,我们郎才女貌,两小无猜,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公主……”亦宁豁出去了:“我不喜欢你。”
这小子真有种啊,不过平常他说话就很直接。十一扶额叹息。
公主呆呆望着他,仿佛听不懂,良久她才艰难开口:“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她又看向十一:“亦宁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告诉我是谁。”
十一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公主。”心中七上八下起来:但愿陆亦宁不要推我出去顶缸。
亦宁不负所望:“公主,我没有喜欢的人,但我也不喜欢你。”
“没关系,我们可以培养感情。”公主豪气地说:“婚后我也不会找别人,你放心吧。”
十一正为亦宁捏一把汗,只听陆亦宁急中生智道:“家母为我算过,我克妻,是个和尚命。我已立志终身不娶,就不耽误公主了。”
好一个大转弯。十一瞠目结舌。
闻言公主先是一愣,嘴巴张得又圆又大,好一会方才回神道:“既如此,那便算了。”
公主还是惜命的,陆亦宁逃过一劫。
翌日公主便告辞回京,临走前还掬了一把泪:“陆郎,本宫会想你的,以后你和十一进京来,一定要找本宫。本宫还没有玩够……”
陆亦宁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十一本想嘴贱两句,终究还是没敢开口。
公主走后,十一惴惴不安过了几日。某天,她实在按捺不住焦虑,起身出了门。在她的袖中,藏了一把锐利的匕首。
走至城外竹林时,梅隐娘果然现身了。这些日子十一没有出门,她也不敢公然入府找元家的晦气。
“怎么敢出来了?不缩你的龟壳了?”
十一摇头:“总要有个了断,放马过来吧,你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你手无寸铁,我是否胜之不武?好歹同僚一场,我会给你个痛快。”
“得了,别废话了,要动手就快。”十一不耐烦。
梅隐娘疾步俯冲过来,十一没打算退,梅隐娘的灵蛇剑她不是没见过,破解招数已了然于胸。
早在青冥楼时,十一就将剑谱翻了个遍,但她没敢乱学,怕走火入魔。那天梅隐娘攻其不备,她错过时机,又没带兵器,这才败落。好在陆亦宁适时出现,让梅隐娘露出了破绽。
灵蛇剑有三字要诀:缠,快,乱,因此常用软剑,以拟灵蛇出洞之态。蛇有七寸,这套剑法也是。
和上次一样,软剑缠上了十一的腰,梅隐娘以为稳操胜券,贴近十一说道:“你还是一样的菜,一样的没记性。”
“你还是一样的嘴欠。”说话间,十一猝然出手点住她腰间大穴,“要不是你靠这么近,我还真不敢点你的穴。”
她将梅隐娘放倒,拔出匕首贴在梅隐娘脸上:“你说,我要不要做点什么?还是就此饶了你?可是我怕你回去乱说话,不如割了你的舌头,再废了你的武功和双手。”
梅隐娘脸色煞白,冷汗连连:“你敢……”
她底气不足,眼中流露恐惧之色。
“在你心里,我是有多菜啊。要不是你轻敌,我还没这么容易得手。”十一眨了眨眼,“你放心去吧。”
说着便要动手,一个熟悉的声音不请自来:“住手。”
这回更是气若游丝,要不是竹林极静,十一又竖着耳朵,梅隐娘已经血溅当场了。
“陆公子,又是你。”十一阴阳怪气道,“又想英雄救美?这回你要救梅隐娘?”
“不,我是要救你。”陆亦宁抿了抿薄唇,“用你那并不灵光的脑瓜想一想,梅隐娘人没了,青冥楼一定会怀疑到你头上,还会派新的杀手来。”
这话不假。十一也不得不点头:“我知道杀她是下策,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陆亦宁取出一颗药丸,塞进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