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就是元祈母亲的生辰。元祈亲自送了请帖过来,邀她和左相夫人一并参加。
当日曲织穿了一件对襟束腰的宽博,下身着绛纱复裙,行走间衣袂飘飘,颇有娴静温婉的样子。
元夫人早早就站在门口迎接。元祈站在元夫人身旁,朝她微点了点头。
“祝元夫人青春永驻,自在随心。”曲织福了福身,奉上寿礼。
“谢谢阿芷,”元夫人笑道:“快到我跟前来,让我瞧瞧。”一到跟前,元夫人就亲热地拉了她的手:“阿芷也长成了大姑娘,眼看都要嫁人了。”说着她剜了元祈一眼,“阿福这个臭小子,这么大了还要我操心他的婚姻大事。”
“阿芷啊,”元夫人跟她说起了悄悄话:“你素与阿福亲近,可知道他有没有喜欢的女子?”
曲织偷看了一眼元祈:“啊,我从未听元祈哥哥提起过。”
“唉,这孩子性子沉闷,平时嘴巴紧的跟个蚌壳似的,无论我怎么问他都不松口。前些日子来信说想成亲,我还以为府中终于要办喜事了。好不容易把他盼回来,到了家之后又什么都不说了,真真是急死个人。好孩子,他从小就与你关系好,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可千万别瞒着我。”
“母亲,阿芷什么都不知道,您别为难她。”元祈打断她,推着她往门外走:“客人都上门了,您快去忙去吧。”
“一提这茬你就赶我走,真是,你是要气死我啊。”元夫人不满。
“穆姐姐,”左相夫人走上前去挽着元夫人的手:“阿福不愿意说那就是还不到跟你说的时候,这事儿急也急不得。走,我陪着你一块过去看看。”
“元祈哥哥,”曲织咬了咬牙,“能陪我走走吗?”她虽然回了左相府,但一直没怎么出门,也就没机会当面跟小竹马说反派的事。
元祈带她去了后院,元府花草不多,倒是种了几种灌木,长势随意,透着一股子生机。俩人沿着长廊慢慢走,一时无人说话。
“元祈哥哥,我。。。”
“我娘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二人同时开口。
“对不起,是我负了你,我不知道。。。”曲织羞愧地低下了头:“我已委身反。。。王爷,不该给你写信,不该招惹你。”
“这不怪你。你的事,我都已经听说了。”
元祈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回头看她,暗含希冀:“你有苦衷是不是?益王他。。。”
“元祈哥哥,”曲织打断他未竟的话:“如今上京情势不明,起伏难料,你不该回来。你听我说,伯母寿辰之后,你还是尽快回肃州吧。不管王爷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听不要信,回肃州去,别掺和进来。”
“阿芷,我。。。”
曲织急急说道,“元家世代从军,忠君护主。后续不管是谁。。。元家都会得到重用。所以,走吧,回肃州去。之前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能再继续害你了,你。。。”
“我已经答应了益王殿下,不去肃州了。”元祈出声打断她。
“什么?!”
“小姐,要开宴了,夫人喊您过去呢。”映红过来催。
“走吧,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元祈虚虚扶了她一把,“去晚了不好。”
“你。。。”曲织不知如何是好,她情绪有些激动:“为什么要答应?这种事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小竹马为何会选择反派?是受了威胁?还是。。。曲织不敢深想。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李姨已经喊你了。”元祈低声说道:“等晚上我去找你。”
“元祈哥哥。。。”
“走吧。”元祈扯了曲织的衣袖,拉着她往回走。
曲织还想再说什么,眼见着到了地方,不得不住了嘴。元祈将她送到了就走了。曲织告了个罪,低眉顺眼地坐到左相夫人旁边。
曲织整个人心事重重,一顿饭下来完全食不知味。饭罢,众位夫人待在一处拉家常,相熟的女孩儿们也都结伴而行,曲织与大家都不怎么熟,自寻了处山石拐角坐着发呆。
“李迎芷,”王尔绮追过来:“你都已经许配给了表哥,为何今日还要来此?”她今日穿了件嫩黄色的衫子,颜色比刚出生的小鸡还软,若不是知晓她性子,还真被她的打扮唬了去。
“什么?”
“元小将军年及弱冠,年轻有为又尚未婚配。今日是元夫人生辰宴,大家可都是存着结亲的心思来的,你别说你不知道。”
“啊?”曲织有些茫然。难怪,刚刚在宴席上她随意扫了几眼,看见了许多年轻姑娘。想来上京适龄的贵女们来了大半。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不过,你喜欢元祈哥哥吗?”
“谁喜欢他了?!”王尔绮整个人像野猫炸毛:“我说了不来,母亲非拖着我来不可。”
“那你脸红什么?”
“谁脸红了?!”她噌地站起来,后退几步:“我不跟你说了。”
“别啊,你坐一会儿嘛。”曲织像是引诱小红帽的狼外婆:“我可是从小和元祈哥哥一起长大。”
“那又怎么样?”王尔绮嘴上不服软,身体却很诚实地重新坐了下来:“我还跟沅姐姐和表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