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二日要早起入宫谢恩,曲织本就习惯了晚起,昨晚上反派又过分兴奋,早上起床的时候不免迷糊,赖坐在床上不想动。反派一边笑话她一边帮她穿衣,曲织躺平摆烂,由着他折腾。
等穿戴完毕,林叡又想要帮她画眉。曲织与雁冬对视一眼,坚定地拒绝了他。林叡虽不高兴,但到底没强迫她,只惩罚似的在她锁骨上咬了几口,弄乱了她的衣裳。
曲织隐约觉得反派这是在宣示主权,看小说的时候还觉得这种行为幼稚,如今轮到自己,心底竟有种隐秘的高兴。她红了脸,暗啐了自己一句,意志怎么这么不坚定?
第二次进宫并不比第一次进宫姿态从容,好在反派始终待在她旁边,所以在面对皇帝和皇后的时候才没那么害怕。
太子被废,皇后如今空有其名。虽说坐在上位,整个人却像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神色淡淡,沉默寡言。倒是皇帝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曲织看,一脸“磕到了”的表情。
曲织十分怀疑眼前这人真的是皇帝吗?更夸张的是,皇帝还趁反派不注意朝她挤眼睛,仿佛两个人有什么心照不宣的小秘密,曲织:小问号,你是否有很多朋友?
皇后只待了一会儿便走了,好似一个花瓶履行完展出的义务之后被放回橱柜。皇帝面上不显,语气倒轻快了几分:“朕看着你就觉得,老五眼光不错。”他又意味不明地看了反派一眼,语气暧昧:“当初那香囊,他就是故意等着你去捡呐。”
曲织内心掀起滔天巨浪:???什么玩意儿?她一言难尽地看向反派,反派也正看着她,却没反驳。
努力压下心慌,曲织艰涩地说道:“父皇,您不是在说笑吧,当时我与王爷不过是一面之缘,王爷为何。。。”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系统也说了,当时就是她倒霉。再说反派当时不是喜欢女主的吗?
皇帝望着她的慈爱目光中露出几丝可怜:“当日会路过那片花园的,可只有你一个姑娘。”
曲织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无意识地扯着手帕,脑中思绪翻腾。林叡拉过她的手,将被揉皱了的帕子解救出来,慢条斯理地说道:“父皇,阿芷胆子小,您吓唬她做什么。她原本就对儿臣有诸多误解,您这一掺和,儿臣回去还得哄。”
皇帝大笑出声:“哈哈哈,朕不过是看芷丫头性子有趣,想要逗一逗她罢了,你倒是护得紧。算了,朕也不碍你们的眼,见过你们母妃就赶紧滚出宫去。老五,记着,朕只允你休沐三日,三日后一早朕在政事厅等你。”
“是,父皇。儿臣告退。”林叡拉着曲织站起身来行了一礼,也不放手,拉着她出了勤事殿。
曲织心思纷乱,挣不开反派的手,只好低声请求:“王爷,您松开我,我自己能走。”宫里人多眼杂,她疑问再多也只能暂时压下,可也不想继续跟反派假装夫妻恩爱。
林叡并未松开手,反而更为强势地攀上她的腰,语气温柔:“阿芷昨日累着了,本王搀扶着些也是应当。”
巧的是今日领路之人又是魏岩,听着后头的动静,不免想起曲织之前中药的那一段故事,由衷笑道:“益王殿下同王妃真是恩爱。”
“呵呵,”林叡笑得温和:“阿芷面子薄,让魏总管见笑了。”
“益王殿下真是折煞老奴了,王妃性子率真可爱,连陛下都夸赞。老奴是瞧着您二位亲近,才斗胆多说了几句,您可千万别拿老奴的错。”
魏岩嘴上说着讨饶的话,脸上全不是那么回事儿,笑得恰到好处,显出那么一点儿示好之意。
“怎会,”林叡语气亲切又熟稔:“当日之事,还多亏了魏总管遮掩。”
“益王客气。”
曲织听着二人你来我往有说有笑的,既插不上话便不再出声,任凭反派演戏。好在走了不算太久就到了地方,瑾妃早早派了人相迎。
同魏岩道别之后,曲织他们便被一年轻的宫女领着进了殿。正位上坐着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一见着曲织就笑着起身,亲昵地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曲织由着瑾妃打量,也趁机打量她。原书中瑾妃原是上京小官家的女儿,膝下只有反派一个,虽说在宫中占了个妃位,但母家不显,反派又藏拙,平日里十分低调。反派谋划败露之后,因为多次求情而被皇帝厌弃,被废了妃位打入冷宫。是个温柔而爱子的女人。
反派长得好全随了他娘,俩人笑起来的眉眼都含情带柔:“常听叡儿念叨你,如今终于见到本人了。”她命人取了个匣子过来:“母妃这儿没什么好东西,这还是本宫入宫前母亲给我的嫁妆。如今你既已嫁给叡儿,便全送了你罢。”
“谢谢母妃。”曲织乖巧地要谢恩,却被人拦住。
“自家人在一块,哪儿那么多规矩。”瑾妃又褪了一对玉镯给她带上,端详了片刻:“看这手也知是个有福之人。叡儿,往后你可要好好待她。”
“母妃放心,儿子会的。”原以为反派笑笑也就算了,没想到他竟应了。
母子二人同时看向曲织,曲织硬着头皮说道:“母妃,王爷待我很好。”
瑾妃欣慰地笑了笑,“真是个好孩子。”话题一转,又拉着她说起了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