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姗姗来迟。一上车,曲织就缩在一角假寐,全然不管反派怎么想。原本她还打算找机会诘问系统,后来自己先释然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呢?反正她就快要回家了。
第三日要回门。反派命人准备了许多东西,亲自核对过,一大早拉着曲织去了左相府,比她还积极。期间更是对曲织呵护备至,有求必应;曲织呢,只把自己当作反派表演时不可或缺的道具,听话、顺从又乖巧,仿佛真的是羞涩幸福的新妇。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她懂。
此行算得上宾主尽欢,曲织同林叡手牵手,与众人依依不舍地话别。等人上了车,刚驶离左相府门前巷子,她就卸了脸上的笑,安静坐在门口一侧,关注于手里的络子。
“阿芷,到我身边来。”行程未半,林叡突然出声。
既然反派发话,身为工具哪有不听从的道理。曲织放下络子,毫不扭捏地挪到林叡身边。坐好之后便再次低下头,神游外太空。
气氛有些闷,自己突然被人攥住了手。她本来不想理,但手上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只好出声讨饶:“疼。”
林叡略微松了力道,但仍握住她不放。曲织略想了想,主动跨坐到他身上,十分乖觉地吻他。
林叡很快就反客为主,他揽着曲织的腰,将人使劲贴向自己。一路攻城略地,曲织轻微的反抗全被他压下,直到她软了身子才罢休。
“阿芷,”林叡与曲织额头相抵,“原谅我吧。”
“王爷言重了,”曲织的呼吸还有些急,她微喘了下平息心跳:“您与我之间,何谈原谅不原谅?不过是王爷吩咐,我照办,”她自嘲一笑,右手伸向衣领:“王爷求欢,我自解衫。”
林叡制止了她的动作,沉默着亲手将她的衣服整理好,想抱她又强自克制:“下去。”
“是。”曲织从善如流,毫不留恋地从反派身上下来,自觉坐到旁边,重新做起安静的摆件。
俩人一路沉默着回了王府。曲织不甚走心地同反派告别,也不等他反应就自行回了院子。林叡沉着脸,拐去了书房。
“陆十,”他低声吩咐,“去喊张太医过来。”
“是。”陆十领命而去。
林叡的心情极差。他图谋至今,脱序的事情极少,却在曲织这儿多次碰壁。他生气,也害怕。
当日他把自己私下里做的那些事全说出来,为的是能与阿芷解开嫌隙,和好如初。可想象中的事情全没发生,曲织不生气、不吵闹、不歇斯底里,反倒让他惴惴不安。
阿芷这是要放弃他了吗?这怎么行?!再不能心平气和地练字,他从暗格中掏出曲织的画像。
天家注重子嗣,如今他眼看就能执掌天下,而阿芷身为他的妻,理应为他生儿育女。只要她生了孩子,定会慢慢放下芥蒂,重新爱他的。
不过添了寥寥几笔,画中美人神韵就更像了些。林叡满意地收笔,喊陆十赶紧去张太医府上。
王府的行动力极高,当晚便有补身的汤药送到曲织卧房。曲织知晓是反派特意吩咐的,二话不说就喝了个精光。
中药一如既往的苦,曲织皱了一张脸,吃了许多糖块才压下呕吐的欲望。真是的,穿书以来她都喝了多少次中药了,又是受伤又是避子的,也。。。
避子?!曲织嚯地从床上坐起来,变了脸色。最近反派缠她缠得紧,古代也没什么避孕措施,要是怀孕了怎么办?不行,她还要回家,她不能怀孕,绝对不能怀孕。
思来想去,曲织唤来雁冬,悄声问道:“雁冬,你可知哪里能买到绝子汤药?”那么多小说里都有绝子汤这种东西,没道理这本书里没有。
“王妃?!”雁冬惊叫出声。
“别喊,”曲织十分满意雁冬的反应,她就说嘛,这么古早的小说肯定有这玩意儿,“你去帮我弄一副绝子汤药来,悄悄的,谁也不要告诉,尤其是王爷。”
顿了一顿,曲织又追加一句:“我娘他们也不能说。”
“小姐,”雁冬又惊又气:“小姐,您要那害人的东西做什么?可是王爷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儿?”
“不是,是我自己要喝。”曲织摇了摇头。
“小姐?”雁冬急忙下跪:“小姐,那个东西对您身子百害而无一利,您千万别想不开。”
她跪行几步,眼中涌出泪来:“小姐,我知道您这些日子一直心情不好,但您犯不着这么伤害自己啊。皇家重子,您又是王爷正妻,正是需要以子嗣来巩固地位。一旦喝了那个,您可就,可就回不了头了。”
曲织拉起她:“你快起来,千万别声张。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也不必再劝。”不知怎么,她的话里也染上哭腔:“好雁冬,你就帮帮我吧。”她抽了抽鼻子,继续说道:“我现在本就要日日喝药,只要你小心一点,偷偷把药换掉就成,不会有人发现的。”
“小姐。。。”雁冬帮她擦掉眼泪,“小姐别哭。”
“雁冬,”曲织脸上的泪越擦越多,“只有你能帮我了,我也只信你。求你了。”
“小姐,我的小姐。”雁冬搂住她,心痛不已。
眼看雁冬态度松动,曲织连忙乘胜追击。她低声道:“雁冬,实话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