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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记(1 / 2)

季山养了大半个月,身子终于好了些,勉强能下地行走。这日曲织到的时候,他又独自一人在床下锻炼,小心翼翼的样子看起来令人十分揪心。

曲织小心扶着他坐下:“怎么不好好躺着?”她看了眼包扎处,确认没有渗血,先端了鸽子汤喂他,“今日份的鸽子汤,有利于伤口恢复的,赶紧趁热喝。”后面还有补血的、补气的,有的没的好几种。

季山也不反驳,乖乖低头喝光曲织带的各种汤药。

心满意足地投喂完季山,曲织又说起了其他的,什么婆婆昨日做了什么、她昨日做了什么,铺子又赚钱了什么的。季山一如既往地安静听着,时不时随着她笑一笑。

季山看着她,默默记住她笑的模样。这样的日子恐怕不多了吧?他的身体他自己知道,想来益王也不会允许他待太久。

曲织待了一会儿就要走,事业刚起步,铺子里还离不了人。她偷偷塞给季山一张二十两银票,低声说道:“这是我赚的,你拿着,等娶媳妇的时候用。”

“这。。。”

“哎,”曲织制止他,“给你你就拿着。”她笑吟吟地看着季山,目光里不自觉带了些慈祥。这小屁孩就像是她自家的小弟弟,越看越稀罕。

看着看着,曲织收了笑,轻碰了碰他的脸,心疼地说道:“真是遭了罪了,连前段时间补的肉都掉了。”还得给他好好补补。

“好啦,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曲织站起来,“我明日再来看你。”她贴心地扶着季山躺下,又替他拉好被子,“听我说了这么多,累了吧,睡会儿吧。”

曲织又嘱咐了几句才走,要不是怕季山太累,她还想再多待一会儿。季山有心想要留她,但始终没说出口。

曲织离开不久,林叡又来了。他自顾自坐下,颇为自在地倒了杯茶:“身子如何了?”

季山欲起身行礼,被林叡制止,又艰难地重新躺下:“谢王爷关心,好多了。”

“那就好。”林叡点了点头。他已经派人告知元祈,让他抽空赶紧过来把人接走。阿芷对他太过上心,他看着碍眼。但走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弄清楚。

林叡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是从益王府出去的,代表的也是益王府的脸面。等日后去了军营,记得谨言慎行。”

“是。”

“勿要打着益王府的旗号作恶,否则本王绝不饶你。但若是受了欺负,记着一定要还回去,我益王府的人决不能吃亏。知道了吗?”

“是。”

“好,你是邢常带出来的,本王放心。”林叡笑了笑。季山这人,性子还算稳重,年纪虽小,心思可不少。所以这几句嘱咐,不过都是场面话罢了。

“还有一件事。”林叡卖了个关子,并不着急说后面的话。

季山再次想要坐起来,这次林叡没制止。左肩已经在隐隐作痛,季山一声不吭,笔直地跪在林叡面前:“王爷请说。”

“那日,多亏你及时出手,才没让贼人伤了王妃,本王也十分感激。”嘴上说着感激,林叡却并未让季山起来。

“邢常说你虽然错过了学武的最佳年龄,但人机灵,反应快,又肯吃苦,短短几月进步神速。不过与他交手几次就抓住了他的破绽,反败为胜。”林叡笑着夸他。

只是,一个人脑袋转得快,也许能弥补自身力量和技巧的不足,却弥补不了当危险来临那一瞬间的身体直觉。这种敏感就如同人身上的煞气,只有在长期不断的实战中才能磨练出来。

“那支箭,你到底是如何发现的?”林叡慢悠悠地放下茶杯,语带深意,“若真的是武学天赋使然,那可真要恭喜元将军得了一位了不起的大将。”

季山没想到益王会问这个,一时沉默不语。

林叡微倾了倾身,似笑非笑地看了季山一眼,“没事,慢慢想,想好了再说。”

季山咬牙伏地下拜,连伤口崩裂了也不管。他要如何开口,说自己根本就没看见那支箭。难道要他亲口承认自己并没有什么武学天赋,不过是一直在关注着王妃?

那日刺客突放箭雨,邢常几个体恤他年纪小,几乎没有实战经验,替他挡了大部分箭矢,所以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曲织身上。

曲织刚有动作,他一眼就看穿她要为益王挡箭的意图,来不及思考,匆忙间才用身子去挡。

好在,他做到了。

他当时只顾得上她,并未深思;如今想来,那支箭当真蹊跷。他留意过,那个方位是并无遮挡的空地,按理说,不该有危险才是。若非曲织,他万万想不到那处也会有人。

“我看见了那人举弓搭箭,”季山不敢抬头,“只是一时之间来不及反应,所以才。。”

“哦?”林叡十分感兴趣,立刻追问:“那你怎么一直没说?”

“前些日子头脑昏沉、精神不济,并未想起这些,”季山更低地俯下身子,“后来,我想着贼人已经伏法,也无需再跟您汇报这些,是以。。。”

“罢了,”林叡看了他半响,轻笑一声,“起来吧。”他知道季山在说谎,不过他已经知道了答案,也就不再追究,“伤口可是裂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赶快让人重新包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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