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仲衍也跟着骂,“滴骨亲可是刑部尚书郭大人的书里写的,你那么厉害,怎么不是你当刑部尚书,你个小小的县衙仵作,胆儿肥啊,也不知道你使了什么障眼法,把那糊涂官骗了去,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血骨怎可能不会相容!”
知府大人和封司狱已经找了倍数于威宇县的尸骨、人数,验了验滴骨亲、合血法以及如何查看妇女盆骨分娩瘢痕来辨认妇人是否生育过。
每一项,都和陈鸢所说对的上。
不然,知府大人怎么可能让廖忠志去跑这一趟。
廖志忠看傻子似得看着这三兄弟,也上前挡在了陈鸢跟前,就怕陈鸢被这些人不知好歹的伤了,到时候他拿什么给知府大人交差?
刚刚陈鸢还说了,她找了知州大人要了矿石,要做那验血型的器皿。
他被打残了,都不能让陈鸢受伤。
“你们岂可对陈仵作如此无礼!”
谢叔澈将簪子指向廖刑书,“你又是何人?”
陈鸢拉着廖刑书往后退,这可是知府身边的人,她怎么能让他因自己受伤,“他是……我找的马夫,你们什么不满,朝我说就是,千万别伤及无辜。”
“哦,你承认你不是无辜的了!就是你哗众取宠害了我四弟。”
谢叔澈呲了呲牙,“你知不知道,我们能找回四弟多不容易,他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就因为你想出名,耍手段去推翻一个个权威,你那点手段能骗得了大家一时,骗不了大家一世!”
“却害得我四弟备受同窗怀疑,被人说成伪造身份上门认亲的卑鄙小人!”
最痛彻心扉的还是谢伯擎,“爹爹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我们找回四弟,没想到四弟在如此艰难的环境里,还能考上秀才,谢家好不容易出了个读书的苗苗,你知道他多会念书么,这次秋闱他绝对能中举,可是偏偏被你的贪恋害死了。”
三个大男人当面委屈得到大哭,搞得真是她欺负了他们似得。
“那个,我能理解你们的激动、愤怒,但是我真不是哗众取宠,滴骨亲和合血法,真的不合理。”
“你还说!”谢伯擎威胁的上前挥了挥碗大的拳头。
廖忠志拉着陈鸢战略性转移。
他气得仰天长叹,“我们谢家又不傻,难道仅靠滴血认亲之法认人?”
谢仲衍接着道,“只怪世人愚昧,不管我们怎么辟谣,他们都觉得我们谢家是怕丢脸才编了借口粉饰太平。可是最开始本就不是四弟找上门认得亲,是我在博南县收货的时候,遇到了四弟,我看到他脖子上挂的木雕才认出他的。”
“那木雕是父亲在世时雕来玩的,我们四兄弟一人一个,大哥的是牛,我的是龙,三弟的是鼠,四弟的是马,世上再无一模一样款式的雕件,谢季雍就是我们四弟。”
谢仲衍难过的啜泣,“当年四弟才三岁,娘带着他去上香,路上遭了劫匪。娘亲惨死,四弟失了踪,上天垂怜,终于让我们找到四弟。”
他再次挥舞着手里的木簪,一副要和陈鸢搏命的派头,“就因为你搞的事,让他遭受同窗讥讽,他揍人是不对,也不该被人杀!”
“哦,原来如此。”陈鸢点了点头。
谢叔澈被她这语气搞得眉头紧皱,“你当我们说了这么多是说书呢?”
谢仲衍,“你一点都不觉得愧疚么?”
“我……,我为什么要觉得愧疚。”陈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陈鸢这句话点炸了三兄弟。
三个人不管不顾的朝她围过来要揍她。
诶哟喂,陈仵作看着挺机灵的呀,怎么这时候就缺心眼儿了?
廖忠志把她拉到身后,不顾一把老骨头的挡着陈鸢,掏出自个儿的腰牌往前一递,“你们不许乱来,我是穗州府来的刑房刑书。”
州衙门也有刑房刑书,但完全不能州府衙门的刑房刑书地位相比。
三兄弟都是生意人,自是懂得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道理。
再多的怒火也只能咽下,束手作揖。
“让刑书大人见笑了,我们实在太过悲愤了,才没忍住。”
谢叔澈虽二十五岁了,却与两个哥哥年龄相差甚大,是从小被哥哥宠大的。
他遭受的苦难少,本就是纨绔,不像两个哥哥忍得住怒火,“霍书良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能让府衙的刑房刑书亲自去带威宇县的仵作来潮州捞人?呵,他莫不是被知府大人家小姐提前榜下捉婿了?”
霍书良长得不算顶顶俊俏,贵在至纯之心,化书卷气于几身,文质彬彬,让人见之易生出亲近之意,是话本里官家小姐最喜欢那种书生形象。
“你这个混账,说什么胡话!”谢伯擎头上的白发又多了几根,挥手就朝三弟嘴巴扇去。
谢仲衍也吓得脸色惨白,此刻有理也变得无理了。
实在没想到三弟怒急之下竟敢拿知府家千金来打趣,撩开袍子就往地上跪,“刑书大人原谅则个,是我们把三弟惯坏了,他才如此口无遮拦,我们回家后,一定打他三十大板,改日我们三兄弟一并上府衙找您和知府大人道歉!”
“哼,这样的弟弟你们还是好好管管吧,祸从口出不知所谓。”知府大人的主,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