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来一间房。”明若昼穿着一身夜行衣,蒙着脸对掌柜说。
孙静钗他们已经到房间里去了,饭菜也是送上去吃的,暂时不会下来了。明若昼要乘机入住,晚上才好落脚。
掌柜看他的眼神有点怪异,但不好议论自己的客人,虽然怀疑但没有证据。
“好的客官,您一个人来吗。”说着时不时瞟一眼明若昼,被明若昼冷冷的看回去了。
打了个寒噤不敢多说了。
“对,我一个人,劳烦您没事别来打扰我,明天一早就退房。”
明若昼耐着性子对掌柜解释了一下,殊不知这让他变得更加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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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公子你要跟着少夫人去东海?”飞湍嘴里塞了个鸡腿,这时也忘了嚼。
明若昼已经开始清点他的装备了,轻装简行,讲求一个效率。
“我已经对静钗和福莱说过你病了,到时候我不在,你就假装是我。”丢给他一张面具也不管飞湍愿不愿意。
飞湍现在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看着手里的面具发愣。
“不是,公子啊,你叫我假扮你,怎么行啊。”
“你都不用装傻,保持本性就行了。骗过府里那几个和福莱就行。”说着把包裹一拉,随时准备走。
这下飞湍完全顾不上吃了:“我哪里骗得到福莱,我一张嘴她就知道是我。”
明若昼白了他一眼:“那就别张嘴,就说我也病了。这次夫子回了一趟东海,我要去找他商议。”
“当真不是因为舍不得大少夫人吗。”飞湍小声说到。
“你说什么?”“没什么公子。”
飞湍已经认命了,明若昼自从周夫子来了以后就开始计划反击。这回就算没有孙静钗也是必去不可。
“那公子你去送送少夫人吧,府里的事交给我。”
戴上面具,不管是脸还是身形都与明若昼别无二致,明若昼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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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吃的,你们别来打扰我。”
明若昼再次拒绝了掌柜和小二的假殷勤,直接掏出了几粒碎银子把他们砸晕了。
“哎好好好,绝不打扰我们绝不打扰。”说着就跑到后厨去了,让明若昼眼前清净。
“今日大主顾真多,人虽然奇怪,算了算了有钱就行。”
明若昼总算是把这大神送走了,转身上楼看自己的房间,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却被叫住了。
“晴儿,是你吗?”
是孙静钗的声音,明若昼停住了脚步。
明若昼五感极佳,他听出了孙静钗在狭小环境里的回声,还有哗啦啦的水声。
是她在询问,趴到木桶边的声音。她在洗澡?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脚下仿佛生了根,走不动了。仔细聆听水珠从白皙的手臂上划过掉落,泛起的阵阵涟漪。
“晴儿?”
孙静钗还不知情,她不知道屋外有个狂徒在疯狂的宵想她。只道是自己认错了人,叫人笑话了。
滑腻的水声转化成一串串的气泡,孙静钗尴尬的在水里吐气。明若昼全部听见了。
他无声的笑了,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匆匆离开了。
“小姐?你怎么整个人泡在水里,别泡坏了。”
“晴儿你来了,刚刚羞死我了...”
声音越来越远,明若昼心里还是甜甜的,撞见了孙静钗幼稚的一面。
“这位公子,你流血了。”维克托递给明若昼一条手帕。
明若昼一摸脸,流鼻血了。“谢谢。”
好在天黑,维克托也不大认识他,接过来帕子就捂着脸匆匆离开了。
“那位公子,好生眼熟啊。”维克托挠了挠头,实在想不起来了,大概是中原人都长一个样子,自顾自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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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静钗伸了一个懒腰,吃着老板娘自己包的包子:“好吃好吃,真好吃。回头叫老板娘把配方卖给我,我带去京城赚大钱。”
她还矜持点,王晴儿和维克托就是不顾形象的卖力吃了。
今天要去集市看货,多储备点能量是应该的,孙静钗想着,又塞了一个包子到嘴里。
“小姐,你们少吃点,待会马车上又要吐。带些待会当点心吃就行。”
王晴儿在劝阻,孙静钗和维克托仿佛是没听见。路上点心也要,现在也要吃。
总算酒饱饭足,把马车牵出来,赶路了。
他们走后一个人影闪了出来。
“掌柜的,八个大肉包,带走。”
“好嘞。”看清了眼前的人掌柜的又不说话了。昨天那个神出鬼没的人又来了。
明若昼利索的接过了掌柜的递过来的包子,没有理会他心里的嘀咕,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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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到了吗。”
孙静钗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她从未来过东海,从前听福莱说过一些东海的事情,但是毕竟时间太久远了,对福莱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就没有细究。
此时看着大街上人们干练的装束,仿佛和孙静钗从前生活的不是一处地方。
阡陌纵横,人声鼎沸,对商人来说简直是仙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