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几声撒撒娇。
赵敏眼睛不离手中的《西域怪谈》,捏了一颗葡萄顺手放到御风嘴边的小碟子里。
御风用白白的鸟喙把葡萄戳了几个洞,却不见它吃,还对主人不满地叫了几声。
赵敏听出御风声音不对,知道它心情不好。她放下书,把被啄烂的葡萄从药汤里捞出来又放回碟子里,正色道:“自己戳的自己吃,你再把气撒到食物上,以后就别再吃葡萄了。”
出生二十多日,御风摸清女主人的脾气,在她面前不敢造次。它乖乖把沾了苦药的葡萄吃完,看到赵敏又对它笑了,它对赵敏拍拍翅膀,委屈地翻了个身。
赵敏看它这模样,笑道:“谁叫你前几天不听话,中午跑去招惹来看病的猴子。现在中暍(yē)泡药浴,你怪谁?”自家这只灵鸟三日前戏耍商人带来看病的猴子,小家伙当夜就浑身发热没精打采。张无忌猜测御风中暍[ 注:中暍,即中暑——《金匮要略·痉湿暍病脉证并治》],不敢给它灌人吃的药,只好开了副方子吩咐伙计减量煮药汤给它泡。
御风在药汤里打了几个滚,似是后悔莫及,叽叽喳喳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赵敏见它这么精神就知道它没大碍,看房中第二炷香烧完,她把御风从盆里拎出来放到布巾上擦干,放它回巢。正巧张无忌推门回屋休息。这些日子,他上午为前来问诊的城中百姓或家畜看病,下午去绿洲学习辨认关外的药草。初初她还乐意和张无忌去绿洲看看风景吹吹风,一连去了五日,再美的风景也看腻了。
赵敏看丈夫满脸大汗,她眼中都是关心,上前为张无忌擦干额头上的汗,嘴里埋怨道:“你这十天都在忙着帮人和牲畜看病,我看你自己都快累出病来了,我们还是尽快收拾包袱去下一个小城算了。”
张无忌笑着握住妻子的手,说道:“我没事。我听城主说,下一个小城要在沙漠里走五六日,现在天气炎热,麟驹没办法跟我们走那么久。”
想到十天前才出生的小麟驹,赵敏轻叹,“无忌哥哥,别人从西域游历都搜罗几车的宝石和美奴,我们在西域大漠游历到处治病救人救家畜。说不定过几天还有人送雕和狼来给你治,我看我们以后是带着一群野兽回中原。”
赵敏边说边打呵欠,最近两日她总是睡不够,她只当自己月事要来,没放在心上,和张无忌说笑几句就说要去午歇。
现在尚午时,平日里妻子都是在用过午饭半个时辰后再午歇,张无忌以为是今晨他们二人情之所至,亲昵时累到了敏敏。他耳根一热,捡了桌上瓜果吃过后,转身便去屋后他们为麟驹临时搭的小马厩看麟驹状况如何。
马厩搭在后院阴凉处,舒适的干草上躺着一只通体乌黑的小马驹。闻到熟悉的味道,小马驹睁开眼,见到来人,哼哧哼哧站起来,小跑到马厩前。
“麟驹。”张无忌唤了一声小黑马的名字,摸摸小马驹耳后。
怀麟驹的母马在那一日生下麟驹后就力竭而亡。那商队领头人因麟驹是少见的黑马,四肢有力,便动了心思要把麟驹买回去。好在他巧言善辩的妻子“提醒”领头人曾经的许诺,客栈的伙计和当时在场的青年都是证人,那领头人只能放弃。
“唉……”张无忌轻叹,心想,若是那领头人爱马,把麟驹给他也无妨。不过,当初要放弃麟驹母亲的也是那领头人。不管领头人有没有许诺,他和敏敏都不会把麟驹交给商队。
被麟驹蹭了蹭手心,张无忌回神后轻笑,把掌柜特地送来的骆驼奶又倒了一些给它,神色温柔地看麟驹低头喝奶。
一晃又是七日,张赵二人仍在巴尔城的日子过着安稳日子。巴尔城城主是蒙古人,热情又好客,听闻张无忌会武功又会医术,时常请张无忌和赵敏去府邸作客。
赵敏去了两次,因觉城主对张无忌的武功更感兴趣,她索性留在夜暖日凉的客栈房间,读书、写字或睡觉,舒服又安逸,只是她愈发懒惰嗜睡。
张无忌本以为是自己的关系敏敏才瞌睡连连,可昨夜,他发现敏敏吃得越来越少,和自己说笑聊书上的怪谈也能打个瞌睡。张无忌终于察觉不对劲,趁入夜后妻子熟睡,他把手搭上敏敏手腕为爱妻把脉。这一搭脉,张无忌愣在那,这脉象……自从蝴蝶谷出来,九阳神功也大成之后,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医术。
又过了三日,张无忌特别请伙计在宅院外挂上牌子告知今日歇息。他坐在桌边,看面前御风在巢里打滚玩耍,心里想的却是等敏敏回屋就把憋在心里三日的问题问出来,一颗心因为紧张而七上八下。
“无忌哥哥?”赵敏踏入房间,见张无忌正襟危坐盯着盒子里的御风,脸上的笑看着有些傻。她好奇走到张无忌面前,问道:“你怎么了?御风做了什么傻事让你笑成这样?”
“敏敏,你今日有没有不舒服?”对着一脸莫名的妻子,张无忌发觉想扬起嘴角的心如何都收不住。
赵敏想起她一向准时的月事昨日并没有来,她还没说话,张无忌已经握住她的右手满脸笑容地为她搭脉。
心思通透的赵敏想起几个月前,她闲时翻看过张无忌找来的医书。看张无忌现在这模样,赵敏想到原因,忽觉心尖上有一大束花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