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火岛小住三日,发现岛上的火山开始冒烟的张无忌怕火山喷发,立刻决定启程回中原。不过,在太阳最毒、常有风暴的七月出海并不是明智之举。回程行了半月,张无忌就后悔了。
张穆清抱着一小盆清水进了船舱,见到娘又吐了。他放下水盆,蹲在娘的床前,一张小脸写满了担心,黑亮的眼中有些湿润,“娘,你怎么样?外面已经不下雨了,船工哥哥说要天晴了。”
赵敏忍住恶心,她知道自己现在的面色一定很难看。为防儿子和夫君担心,她勉强笑了笑,轻轻揉揉儿子的脑袋,说道:“娘没事,既然风浪停了,娘很快就会好起来。”
张穆清小手抓着床边,抬头对眉头紧锁的爹说:“爹,上次穆清晕船你给我用艾叶灸几天我就好了,你怎么不给娘用艾灸?”
张无忌握着妻子的手,又是心疼又是后悔。他倒是想给敏敏治,不过,从敏敏不舒服那一日,他把脉摸到的脉象看,眼下他还不敢轻易对敏敏施针用药,最起码要足月才行。
赵敏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她从不晕船,现在因为区区一个小风暴她就吐到走不了路,怕是那个风花雪夜,她和无忌哥哥在冰火岛说的话成真。看着头顶的夫君,赵敏情不自禁挑起嘴角,现在她虽然很不舒服,但如果他们的猜测没错,他们家不久以后就要更热闹了。
风平浪静地又走了三日,船停靠在途径的海岛上,张穆清没有如往常随船工们下船登岛去渔村里换粮水果蔬。
他前些天把海鱼抓在手里玩,弄得一身腥臭味,娘从那日起就开始吐,娘说可能是晕船。但是,这两日,大船行得很稳,娘还是吃什么吐什么,脸色白得和纸一样。爹嘴角都烂了,他也不见爹给娘开药或是运功。难道娘被他气得生了很严重的病,连被很多人称为神医的爹都治不好?年仅五岁的小家伙越想越害怕,他站在船头,一个人对着大海悄悄抹眼泪,御风飞到他肩膀上叫了一声。
赵敏勉强喝下半碗清粥就迷迷糊糊睡着,张无忌放下碗筷,不见儿子过来吃午饭,他轻手轻脚地出了船舱,“穆清!”
张无忌叫了一声发现儿子拿小手匆匆抹眼角以后又回头对他笑,眼睛红红的模样明显是哭过。张无忌大惊,忙上前关心道:“陶陶,你怎么了?”
平时再如何聪明,张穆清眼下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娘亲卧床数日不起,他那神医爹还不给娘开方子,他怎么会不担心?“爹!”张穆清小跑着扑进爹的怀里,豆大的泪珠涌出来,他边哭边道:“娘,娘的病,是不是很严重?爹你也不会治?陶陶知错了,我再也不调皮抓鱼了,爹你快想办法救救娘。”
张无忌闻言,愣过后失笑,又欣慰儿子长大了知道自省。他轻抚爱子的乌发,柔声安慰道:“陶陶不哭,娘不是生病,只是没有胃口吃饭,过些日子就好了。”安慰过儿子后,张无忌几不可闻轻叹,看这情况,敏敏多半是又有身孕。虽说他也开心,但看敏敏比六年前还要遭罪,只怕又是个男孩子,他再为人父的欢喜淡了大半。
“真的吗?”张穆清抽噎着,吸吸鼻子,得到爹的肯定后,小家伙抱住爹的脖子,在爹耳边低声说:“爹,我也想学医术,我要做比爹还厉害的神医。”看来,是爹的医术不精才想不出办法让娘有胃口,那他要学医术,万一将来娘哪一天又一连数日没胃口,他就能和爹一起想办法了。
又十日,张无忌一家在一处无人海岛稍作停留。稍稍恢复胃口的赵敏看她无忌哥哥神情颇为无奈地放下她的手腕,她了然,笑问他:“怎么?又要做爹了,你不开心啊?”
张无忌大手抚上爱妻小腹,摇头笑道:“要是我当初用那盒宝石向卫夫人学怎么照顾孕妇和孩子就好了。”
一连吐了半个月,这几天吃得下东西的赵敏脸色比前几日好多了,她笑着倚在夫君怀里,素手搭在夫君的手背,道:“有张大神医在,这一个也会平安降生。”
张无忌阖眼贴上爱妻额头,时隔五年,陶陶出生那一夜的情形仿佛历历在目,他的眼睫沾了泪珠,叹道:“希望这一个别像陶陶那时候折磨你三个多时辰。”
“娘,我给你捡了好多贝壳。”张穆清手捧一串用细绳穿起来、洗得干干净净的彩贝,笑着跑进船舱。
看到爹抚摸娘的肚子,像看着什么宝贝似的,张穆清好奇的小跑上前,问道:“爹你在看什么?娘的肚子怎么了吗?”
张无忌伸出空出的左手,牵过儿子的小手,带着那小手一起覆上爱妻的背,他神色温柔地和穆清说:“陶陶,你要做哥哥了。”
张穆清眼睛一亮,盯着他手背下爹和娘的手,再抬头看爹娘时,小脸上的神情由吃惊到惊喜,“真的吗?妹妹在娘的肚子里吗?”
赵敏笑着捏捏儿子小脸,点头说:“是啊!再过九个月,陶陶就能见到妹妹了。”
张无忌好奇地问陶陶:“陶陶,你怎么知道娘肚子里的是妹妹?万一是弟弟怎么办?”
张穆清轻轻抱住娘的腰身,小脸蹭蹭娘软软的手背,笑道:“弟弟我也喜欢。但是,我知道一定是妹妹,妹妹来了!”
张无忌和赵敏微愣过后相视一笑,只当陶陶在说孩子话。张无忌把儿子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