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的。”
鸦羽般的浓密睫毛颤动着，被水雾染得湿润。贺南朝盯着看了片刻，喉结微滚：“嗯，好看。”
但他没敢让视线停留太久，情急之下，直接伸手将沈央仰的脑袋按原位。
此近距离俯视的角度，对贺南朝而言实太过刺激。他真的不能再看，否则就会忍不住对沈央的脸蛋上下其手，就像东苑时那样。
那时沈央居然都没跟他生气，真是脾气太好……
“哥，你的手是湿的！我头发乱了！”
虽然曾经的脾气很好，但沈央这一却是反应很大，眼充满控诉。
贺南朝些分不清，这两件事到底什么性质上的区别。
难道不是捏脸更冒犯人吗？
他犹豫了一下，老老实实道：“是你头发乱了也很好看啊。”
话音甫落，沈央瞬间就安静下来。
仿佛刚才气鼓鼓的模样，纯粹只是假象。
安静了好一会，沈央才小声开口：“那你再摸一次。”
“啊？”
“再摸我脑袋一次。”
“行……”
贺南朝疑惑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
而沈央满意弯唇，脸颊微红，几乎想顺势就躺进他的臂弯。
惜时候未到，还得慢慢来。
似乎是因为两人略显亲密的举动，周遭狼似虎的视线终于彻底消失了，非常和谐安定。属于两人的安静角落，被漫漫水雾彻底笼罩。
被摸了脑袋的沈央，充满勇气。
一寸一寸，小幅度挪动着位置，向贺南朝靠近。
最终，沈央半个身子都贴到了贺南朝身边。
手臂，大腿，膝盖。
温热的泉水两人间缓慢涌动，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沈央呼吸微滞，感受着身侧源源不断的热意，也不敢继续贴近。
贺南朝特别想跑。再不跑兄弟就要抗议了。
但他没忘记，自己正尝试对沈央脱敏。沈央最初会靠过来，也是他本人默许的。
这苦头他只能默默认下。
而且沈央说过，自己些害怕，不想离他太远。贺南朝闭了闭眼，努力调整呼吸。
若非雾气遮掩，其余所惬意享受着温泉的旅客，或许都能清晰看见……两颗紧紧挨一的熟透番茄。
“沈央，咱们换个位置？”贺南朝艰难出声，才发自己嗓音微哑，“我想去池边看看。”
“嗯？啊，好……”
沈央感觉自己快要烧开了，脸红得发热。他慌张应声，没丝毫意见。
贺南朝迫不及待率先身，缓速朝池边走去，并随时用余光向后看，确保沈央还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沈央低着头紧紧跟他身后，抬手揉了揉烫到不行的耳尖，又忍不住抬眸向前看。偷偷打量那充满锻炼痕迹的窄腰后背，越看越是口渴。
池边溢满的泉水汩汩向外涌动着，像极了陡峭的悬崖边际，视觉效果惊险。
但贺南朝低头定睛一看，发温泉下方其实很安全措施，足以容纳四人同行的隐蔽走道，以及两层富弹性的大网。
他清了清嗓子，表情正经侧过身，让沈央也过来一看：“你看，我们是绝对掉不下去的，很安全，不用害怕。”
“哇，原来此。”
早就清楚温泉构造的沈央，连忙摆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我们就坐这吧，风吹得大，比较凉快。”贺南朝趁势提议。
“嗯嗯，道理。”沈央正看他紧实的腹线条，慌乱间无脑应道。
其实他们两人都互相偷瞄。
打量着沈央愈发红润的脸颊，贺南朝忍不住继续补充：“果你被吹得不舒服了，就坐我前面，我替你挡着风，小心别感冒了。”
“我知道啦，哥……”
闻言，沈央的脸似乎又红了几分，声音放轻。
他没忘记第一次“感冒”事件，也是纯粹出于贺南朝的误会。
似乎从那个时候开始，贺南朝就对他特别好了。
也特别特别好。
倚池边，两人之间的距离终于拉开些许。
贺南朝甚至刻意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再乱看，安安静静享受疗愈。
他们出的时间卡得很准。
随着太阳西斜，天色渐沉，盛大的落日美景降临山间。
今日晚霞极盛，从灿烂的橘红变为紫调，又逐渐化作漫山遍野的淡粉夕色，雪白山脉的映衬下格外明丽。
池水也染着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