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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详平静的张家村外,农人扛着锄头,在田里劳作,挥汗如雨。村内特意整理空出一间用作私塾的木屋之内,年幼的孩童摇头晃脑,随着一袭青衣的温和男子念诵着《千字文》。
小小年纪的孩子们孺慕崇拜的看着他们的先生,大声念诵,期盼能得来先生赞许的眼神,或许那温暖的大手还会轻轻摸摸他们的发顶。
村子颇为贫穷,用不起纸张,先生便磨了些一尺见方的沙盘,用沙盘与树枝教他们习字。
即便下了课,用心向学的孩子也会随手捡起树枝,认认真真蹲在地上写写画画,笔迹认真但幼稚。
下学之时,孩子们三三两两向先生行着似模似样的礼道别,先生轻咳着,也认认真真的向他们回礼。
每一个得到回礼的孩子都那么骄傲,昂首挺胸,仿佛自己真的已经成了一个大人。
直到最后一个孩子离去,先生才悠然的收起自己的教本,挎上自己制作的小书箱,向着自家走去。
有处理完地里事情的农人经过时,都向着他憨厚的笑,先生也回以微笑,笑得太过好看,常常让人看直了眼睛。
沐凤来到村东头自己的住所,还未推门,就听到里面洛千夜咋咋呼呼的跑动声,下一刻院门吱呀拉开,俊朗阳光的小少年一手叉着腰一手扶着门,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师父你回来了!”
沐凤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含笑点头:“回来了……他怎么样?”
洛千夜让开门让沐凤进去,回身落下门闩:“还没醒呢!师父是哪儿捡来的人哟,年纪轻轻无病无灾的,咋就睡了不醒?这都三天了,会不会饿死?可怕!”
随着门闩落下,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无风自动,各个犄角旮旯里跑出来的一群幼小的松鼠兔子小鸡小蛇之类的生物,不过会儿就挂了沐凤一身都是。一眨眼,沐凤就像是披了一件造型古怪又时尚的毛绒绒团子外袍。
他也不恼,笑吟吟的任由那些小东西在耳边叽叽喳喳,除了它们自己和同族其他生灵不理解的叫声混杂一起,热闹非凡。
院中敦厚的石凳石桌都是有四条腿支撑,此刻那四条腿都动了起来,慢吞吞的在吱嘎吱嘎声里走到沐凤面前,石桌不动,上面酒壶自发一歪,壶嘴里清透温热的酒液便倒入了自动滑过去的杯子里,石凳也来到沐凤身后,拱了拱他的膝弯,沐凤便顺势坐下。
洛千夜身后也多了一个石凳,他一屁股坐下,等沐凤喝完小壶斟的酒后,才道:“噫,又只有师父的哦?小壶我也要!”
白玉酒壶安安静静的呆在小炉子上,听到他的话,壶盖一掀,一股白气袅袅升腾,仿若翻了个白眼。
洛千夜:“……”
金毛犬阿斯从一边走过来,冲着沐凤身上的小东西一阵狂吠,吓得小动物们瑟瑟发抖,一哄而散后,他才得意的卧在沐凤脚边。见洛千夜吃瘪的样子,阿斯顿时大笑:“你还真是不死心,小壶除了主人谁都不理,你不是早知道么!”
洛千夜气哼哼的做了个鬼脸。
沐凤本就擅长造物,也喜爱造物,曾经他借住在友人凡尘居所内时,就因手痒时不时的造物令居所拥挤不堪,而惨遭扫地出门。之前即便在万云宗内,他这小毛病还是没改,常常动手做些法宝送给门中弟子。
沐凤这三年里,除了教导洛千夜,凭借血修罗沐凤的名头在修行界搅风搅雨之外,便是隐居张家村教书。这酒壶,杯子,小炉,石桌,石凳都是他闲暇时亲手所做,带了灵性,放修行界里也是完美级的法宝,但在凡人界无人孕养,却是除了通人性之外平平无奇。
满院子的小动物,却是被沐凤所栽种的花草树木与那株大梧桐上蕴含的灵力吸引而来。沐凤也不驱赶他们,久而久之,这些小东西胆子大了,对沐凤也更为亲近。
饮了杯温酒,教书一日的疲劳被稍稍缓解,沐凤起身道:“我去看看他。”
沐凤的这个小院只有两间房,他与洛千夜一人一间。
轩辕残墨体内的九幽寒罡冻结了他的元婴,每逢夜晚天凉,寒气便会溢出体外,若是与洛千夜同住,仅仅金丹期的洛千夜也会被九幽寒罡所侵袭。这几日沐凤便将轩辕残墨安置在自己房间,每晚都以魔焰化去他体外寒气。
沐凤身为魔修,魔元与轩辕残墨体内真元相冲,也无法确切探查他状况如何,就算炼制的丹药也因为参杂魔气对轩辕残墨有害无益,只能任由他这般沉睡。
沐凤倒是能从系统兑换出可用的丹药,但阿斯对轩辕残墨当初那一剑耿耿于怀,沐凤提了一次,阿斯也只是说反正过一段时间轩辕残墨就能好了,何必浪费积分。沐凤索性也不去触他霉头。
推开门进了屋内,右手边便是一张木床,床上俊美的年轻人破破烂烂的外衣已经被换成干净柔软的中衣,乌黑的发丝散落了一床。
沐凤来到床边,为轩辕残墨把了把脉门,他的身体还是没什么起色,脉搏宛如凡人跳动,隐隐有些饥饿的虚弱感。
轩辕残墨静静闭着双眼睡着,他醒来时那冷漠深邃的黑瞳被遮掩,冷峻的棱角也因沉睡而柔和下来,看上去竟还像个孩子般无辜单纯。
沐凤将他的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