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啪一声掉落, 姜话抬头看向时幽,怔楞了一秒,这一秒的功夫, 时幽蹲下身, 一手抄过吱吱腿弯, 一手托着她后背, 把他往自己这边怀里接过来,抱到床上, “没事吧?”
吱吱脚趾屈了屈,“没事, 忘记拿毛巾了,脚滑。”
时幽:“我去给你拿新的。”
他侧过头, 姜话已经衣着完整的进来了, 手里拿着一条崭新的毛巾, 蹲下身, 握住吱吱脚踝擦, 时幽视线在姜话的手上停了一下, 偏开,看到地上的水渍, 起身去了卫生间,拿了干净的拖把,把地上的水渍水渍拖干净。
再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 吱吱已经坐到了沙发上, 姜话站在她身后, 手指在她黑发间穿梭,涂抹着护发油。
时幽走过去,坐到吱吱身边沙发, 好奇的看着她的头发,“这是做什么?”
吱吱:“护理头发啊,姜话学过这个,还弄的挺好的。”
时幽转了话题,“左右你现在没事,我给你理一理,你创立品牌要走的路?”
“好啊,”吱吱求之不得,她打开手机录音,“我可是个好学生,肯定会反复听的。”
时幽:“那学的好我给你印个三好学生奖状。”
吱吱:“……”
姜话吹风机声音开到最小,倒也不吵,时幽讲的通俗易懂,吱吱一边认真听着,时不时问出自己不明白的地方。
姜话一心两用,一边给吱吱吹头发,一边认真听时幽的小课堂,越听越明白,为什么时幽敢说他看的那本书不行了,一对比,书上讲的的确是狗屎。
他有强烈的求知欲,于是也坐下来认真听。
时幽大致理了一些,瞟一眼腕上的手表,见时间不早了,笑说:“这些一天也说不完,你早点睡,等下次再跟你理。”
吱吱也有点困了,“好吧,晚安。”
时幽弯唇,“晚安。”
时幽和姜话两人出了吱吱房间,吱吱裹进被子里来回滚了两圈,秒睡。
出了房间,时幽和姜话俩人微妙对视一眼,又一触既散,各自进了自己房间。
*
包厢里。
卡座上坐了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肚大腰圆,脸也圆嘟嘟的,笑的时候脸上的肉一颤一颤抖动。
他粗圆的手指端着一杯酒,很是好奇的看向席泽,“也是奇了,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做服装,今天突然都这么热心这行,要给我介绍生意?”
席泽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酒杯,“哦,还有谁找你?”
“衡量的时总,他明晚约我饭局,就是为了这个事,王朝会所的温沉,也说要给我介绍生意,我一会跟他约在酒吧。”
席泽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心中各种念头流转,时幽在忙着这事不奇怪,为什么温沉也掺和进来?
吱吱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钟总:“席总,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服装这个东西四季分明,我们的生产季和市面上正好是反正来的,秋季订单早在上个月就排满了,而且我这边代加工的都是大牌子的,合作多少年了都,这些都是我上帝,我哪敢轻易得罪。”
席泽唇瓣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定定看着对面的人,像是要把对方看穿。
钟总手里有十来家规模不错的服装代加工厂,席泽知道,他说的情况大体是对的,但其中也有夸大之处,任何品牌都只能预测自己的销量,尤其第一批货不可能大规模定,一定是先等服装上市,销量好的款再追加订单。
而厂子这边,也都会留着生产线给客户加单用,后追定的订单价格要比之前来的高。
他说这些,无非是当做自己的筹码,多交换一些利益罢了。
席泽下颚绷紧,显的线条很流畅,这个厂子,他必然要给吱吱找到。
吱吱难得要振作起来干事业,他一定要帮她解决这个困难。
他拿起桌上的酒亲自给对方斟满,“钟总,我知道你为难,但是我这忙,你必须得帮,你放心,我也不让你为难,你不是想压缩开支,把厂子开到非洲那边吗?我在那边刚拿一块地,那边政府给的价格很便宜,扶持政策也多。”
“这样,那块递我让给你。”
钟总大喜过望,“那真是太感谢席总了,这样,你让你朋友只管来找我,我一定给她安排最好的生产线。”
席泽唇边挂起笑“好。”
饭局散,席泽从包厢离开,南汀是个不夜城,霓虹将夜空映亮,正值晚高峰,车子红色尾灯汇聚成灯海。
席泽喝了一些酒,胃有些不舒服,后背懒懒靠着座位,手指轻轻捏了捏眉心,拿出手机,拨通吱吱电话。
吱吱刚进入似睡未睡的浅眠中,听见手机铃声,手伸出被子摸索一会,也没睁开眼皮,手指划开,靠近耳朵边,带着睡眠特有的奶音,轻轻“嗯?”了一声。
其实席泽这个人,吃的就是女人的柔情,吱吱对他吝啬,不是强势就是算计他的愧疚心。
又或者说,吱吱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