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话头,“这块玉朕瞧着眼熟,是九阿哥满月宴,朕送它那块吧?”
德妃捏着帕子点头,“九阿哥自幼体弱多病,陛下您亲自命人搜罗来了这块养生的玉,之后九阿哥的身体便慢慢好转了,妾觉得这块玉有奇效,想来也能保佑公主身体快些痊愈。”
“难为你想的周道,愿意真心疼爱公主,”皇帝看向德妃的眼神柔柔的,“沧澜刚进贡了一些珍宝,你去挑挑,有喜欢的只管带回宫里。”
皇后垂下眼皮,漫不经心理了理衣袖。
“多谢皇上,”德妃柔柔欠身,“臣妾来之前,让人在灶上煨了明骨,是薛娘子的手艺,您最喜爱她的菜了,想来此刻已经好了,皇上,这明骨最是养生,您到我殿里喝一碗呗?”
皇后理好裙锯,优雅的交叠放在膝上,“皇上,为着公主的事,您也好几日未曾休息好了,您阖该养好身体,德妃妹妹想的,正是我所想的,公主这边有我,您去德妃妹妹处休息休息吧。”
皇帝顺着台阶下,“皇后果然是朕的贤妻。”
皇帝携着德妃走了,吱吱记得,顾时幽说过,皇后是他的亲姑姑,看向皇后道,“母后,对不起,是我连累了顾家。”
皇后心念微转,以往慕容檀和自己只是表面上亲近,真正亲近的是太子。
从另一方面来看,傻也有傻的好处。
她脸色沉了沉,朝下人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本宫和公主说几句体己话。”
文娘盯着地面的眼睛闪了闪,太子如今在朔北出差事未归,自己的信应该已经收到了吧。
欠了欠身,退了下去。
房中只剩下俩人,皇后起身,坐到吱吱身旁,轻轻拍她手背,“公主,顾家这次,的确被你连累惨了。”
吱吱贝齿在牙齿上咬出深深的印痕,“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皇后,“公主,你想让顾家重新获得陛下信任,拿回护国将军的官衔吗?”
吱吱,“我想。”
皇后压低声音附尔在吱吱耳边,“那你就要学会讨你父皇的欢心,有了皇帝的疼爱,你要什么,她就会给你什么的。”
“想想刚刚的德妃娘娘,”皇后道,“皇帝是不是对她言听计从。”
吱吱眼睛亮亮的,“那我应该怎么做?”
皇后笑,“我教你。”
吱吱,“谢谢母后。”
皇后慈爱的摸了摸吱吱的头,开始细细给她讲述,过去的她是如何和皇帝相处的,皇帝的爱好。
吱吱乖巧的竖着耳朵听着。
只是才讲了几句,门外有小宫女急奔过来禀报,“皇后娘娘,不好了。”
皇后停了声,朝门外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进来禀报。”
门枝呀被推开,一个宫女进来,噗通跪地禀报,“启禀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后突发疾病,现下万分危险。”
皇后猛的站起身,“通知皇上了吗?”
宫女,“已经着人往德妃娘娘的公里去禀报了。”
皇后,“快,摆驾寿康宫。”
走了两步又想起来吱吱,走回来,“檀儿,虽然你有伤在身,但事关太后,你也得起来。”
吱吱已经见识到皇家规矩的森严,不敢再行差踏错一步,否则连累的都是别人,立刻起身,“我没事的,和你一道去。”
吱吱在文娘的搀扶下,一道随着皇后往长乐宫赶。
皇太后今年已经七十高寿,此次突发恶疾,吱吱赶到的时候,太后的寝宫已经跪了一地的太医,皇帝沉着脸站在边上,屋子里气氛凝重,像是结了冰。
除了皇帝的斥责声,皇帝惶恐的回答声,屋子里,谁也不敢发出声,或是坐着或是站着,宫鹅走路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
顾府。
顾朝带领一家子跪在垂花厅,总管太监训斥了顾时幽一顿,又宣读降官的旨意。
顾朝脑门在地上磕出三个声响,又举起双手,“谢主隆恩,臣领旨。”
顾朝接过甚至,朝总管太监衣袖里放了一叠银票,打听来龙去脉。
总管太监甩了甩浮尘,压低声音在顾朝耳边道,“顾大人,只管放心,顾家的福运还在后头呢。”
顾朝送走了宣旨的太监,喊了顾时幽,顾言幽到书房议事。
顾朝,“这事你怎么看?”
顾时幽捏着折扇把玩,皇帝会下这个旨意他一点也不奇怪。
太子虽然监国,但这东宫之位做的并不稳固,他天赋平平,目光,野心,才学,政绩,皆无过人之处,处处比不上三皇子。
也就为人还算敦厚。
皇帝忌惮的就是怕顾府拥护三皇子,将来外戚当权。
正想着理由斥责顾家呢,这次是送上门的把柄。
顾时幽敛下情绪,思考了一下道,“父亲,儿子以为,皇帝这次发作起来比不发作好,这说明,皇帝对顾家并没有起杀心。”
顾家手握重兵,满朝武将一半出自顾家门下,其实官衔也不是很重要,哪怕现在就是普通的六品小将,也没人不敢把顾家放在眼里。
顾朝坐在书桌后的雕黄花梨木圈椅上,摸了摸胡须,他也是这样以为的,朝顾言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