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谢谢你。”
待调整完气息,他拱手向鹤华见礼。
无关国仇家恨,而是以千千万万的黔首之一。
“不必谢我,我是大秦公主,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鹤华静静看着张良的眼,“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必在乎旁人的目光。”
王离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这是什么话?
什么叫张良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这个一身反骨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如果不能为大秦所用,那么一定要将他除掉,否则他绝会成为陛下的心腹之患。
吕雉微微一惊。
——那什么,张良想做的事情不是刺杀陛下么?
章邯神色淡淡,负手而立。
老者眸光微转,探究视线悠悠落在鹤华身上。
女孩儿并非气糊涂了,才说出这种荒唐话,她很平静,平静到沉静,是深熟虑之后才说的这样的话。
她的眼睛此正看着张良,仿佛通过张良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然后着张良,说出她想另外一个人说出的话。
她通过张良看到了谁?
那个人的遭遇为何与张良如此之像?
老者轻捋胡须,神色若有所。
片刻后,老者动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抹讶然与痛惜。
——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是一个极致孤独的灵魂。
鹤华静静看着张良。
不是仿佛,不是好像,而是她在张良身上真的看到了奇怪女人的身影,孤独决绝,不顾一切。
阿父让她劝女人,让她活在下,不必执念过往,她那不懂女人的心情,将阿父的话一字不改转告给女人,女人微微一愣,眼神变得极为空洞,哀伤无言,压抑到极致。
她不该那样说的。
阿父的话有也会不。
她应该告诉女人,你没有错,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的,你不是执念成魔,而是你的一切都已崩塌,你在一点一点将过去重塑罢了。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你的坚持,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事情。
张良眼皮微抬,看了看前小公主,“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去复国?去刺杀你的阿父?
“。”
鹤华轻轻笑了下,她看着前貌若妇人的男人,语气认真而诚恳,“去追寻你的执念,哪怕不成功也没什么。”
她或许再也见不到那个奇怪女人,再也无法女人说出这些话,可是她多么希望,在另外一个世界,在女人身边,有人像她张良这般,女人说出这些话——
“别人来讲,你的执念或许很可笑。”
“可于你自己来讲,你的执念是一件多么有意的事情呀。”
张良瞳孔骤然收缩。
——最能理解他为何而执念的人,竟然是大秦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