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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都(1 / 2)

凌薇睁开眼,看见了熟悉的天花板——正是在H市她的小别墅卧室里。

“做了场噩梦吗……”凌薇小声呢喃着,穿好衣服走上阁楼。

阁楼上没有开灯,她拉开窗帘,看见天还没有亮,一轮明月挂在天上。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了一些在书架格子里。格子的正中央放着几支装在玻璃瓶里的绿蔷薇。

想要得到绿蔷薇可不容易,凌薇还记得自己当时辗转好几个市才买到这么几株,为了保存的久一些还把它们制成了干花。

“是……是我买回来的吗?”

看见花,凌薇心脏莫名的绞痛起来,难以名状的感觉席卷了她的内心。她似乎觉得那几株蔷薇立在玻璃瓶里,就好像有人站在书架旁温柔的凝视着她。

凌薇觉得最近的状态不太好,看了一眼表,凌晨四点。于是决定再睡一觉,早上去新都医院做个检查。

“程皙,我快到了。你下楼接我一下吧。”

电话那头的男人应了一声,又关切的询问凌薇的状况。但凌薇的心有些慌乱,听着电话声都感觉隔了一层。她匆匆挂断了电话,下车往医院走去。

很快她便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新都医院四周向来是栽满了金蔷薇的,和温氏宅邸一样,那是权势的象征,平日里看去都是一片金光灿灿,富丽堂皇——为此,程皙还嫌弃过几次。

但此时,那蔷薇竟像一夜间换了品种,苍白的花瓣像是纸做的,又隐隐显出一些浅红色,淡极了,仿佛不经意的洇染上一些水墨。与医院大楼互相映衬,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凌薇有些迟疑,但看见楼下花荫似乎隐着一个穿白衣服的人,还是往前走去。

“你好。”她拍了拍那人的肩。

那人转过身,笑吟吟的看着她:“你好哦,我是殷蓿。”

凌薇看清了眼前的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留着齐肩短发,微微眯着眼睛冲她笑,眼角有一颗小小的痣。

“你好,请问你知道程皙医生在哪吗?”

殷蓿答非所问:“欢迎来到新都,凌薇小姐。”

“什么……新都?”凌薇知道这家医院叫新都医院,但是她总觉得殷蓿不是在说这个,于是疑惑道。

“皓月新都哦。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殷蓿引着她往医院里走。

“皓月新都是什么?”

殷蓿阴森森的笑了一下:“你没听说过吗——新都沟通生死,再见故人。你喜欢这里的蔷薇花吗?”

凌薇叹了口气,说:“喜欢。”

殷蓿的神情突然变得奇怪,笑容也暗了下去:“很快你就不喜欢了。”

一楼很空旷,殷蓿直接带她上了二楼。一个护士匆忙的拿着垃圾篓和她们擦身而过,凌薇瞥了一眼,篓里竟满是沾着血的花瓣。

殷蓿随意的推开一个病房,里面传来剧烈的咳嗽声。紧接着凌薇便看到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坐在病床上,雪白的蔷薇花染着鲜血,从少年的血肉中生长出来。

凌薇看着床头卡上写着“男,19岁,花瘟轻症患者。主治医生:温巍敬”。她疑惑道:“花瘟是什么?还有……温巍敬?”

“你不知道花瘟吗?那你可要小心一些,不要染上了。”殷蓿拉开病房的窗帘,让阳光透进来,拉着凌薇出了病房,“至于温巍敬,那可是我们医院'大名鼎鼎'的温副院长。而且……据说他是新都里第一个患花瘟的人,不过后来被治好了,他就一直寻找减轻花瘟病人痛苦的办法。”

阳光照进病房,却没有温暖的感觉,那少年的脸反而更加苍白,血肉中的蔷薇花枝也隐隐有了些生长的迹象。

凌薇皱了皱眉,问道:“花瘟……是可以治好的吗?”

“当然,很容易的哦。”殷蓿又笑起来,径直往最末端的病房走去,“再疑难的病症,都总有解决的办法。比如说一命换一命,你说是吧?”

凌薇一愣,正欲再问,殷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道:“你喜欢这里的蔷薇花,我带你看吧。”

说着,殷蓿推开了「危重症观察室」,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呛的凌薇后退了一步。

眼前的人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

凌薇首先看见她裸露的胳膊,上面皮开肉绽,长着尖刺的花枝穿破皮肤,在血肉里扎根,肆意生长。这里尚且有一些破碎的美感,直到她看见了那个人的脸。

那个人口中开满了大簇大簇雪白的蔷薇花,花瓣根部洇着星星点点的血迹,眼眶里也挤出幼嫩的花朵,耳朵已被花淹没,看不见了,但依稀能看出她是个美人。不过是可怖的美人。

这间病房满地都是花瓣。听见她们进来,病床上的人睁开眼睛 ,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随着她的动作,花茎上 细小的尖刺把她脸上的皮肉挂的血肉模糊,血珠顺着花瓣边缘滚落到雪白的床单上,就像雪地中洒落的红豆。

“长在土里的花哪里好看了,以人的骨血为养料,才能长出最美的花。”殷蓿喃喃道,“你会喜欢的吧。”

凌薇摇摇头:“这……”

“你会喜欢的吧……”殷蓿还在问她。

病床上的女人挣扎着起身,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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