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半点都感觉不到吗?”
她见他仍是不动又不语。
她犹豫下,侧过脸,手指在他后颈轻轻摩挲。她盯着他的唇,他似有所觉,别过了脸,姜循心中更加放松——两种选择之外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有的。
她的语气都带了欢喜:“阿鹭,这一月有余,你半个月都消失不见,我想见你却不得,十分辛苦。我和他人的相交,皆是合作。只有对你,我才是真正用了心的。”
半真半假,巧意撩拨。
她的真心掩藏于平日的交往间,她不可能一丝半分感情都没有。年轻男女夜夜相会,若无心,岂能长久?她纵是只有三分心动,此时也要描述成七八分。
不可十分……十分
,他也不信啊。
姜循大着胆,手指绕过他的脖颈,轻轻挪到他唇角。她试探地用手抚摸,叹息:“那夜……当真只有我一人心动吗?我不信。”
江鹭兀自不言不语。
他凝视之下,见姜循眼中浮现几分笑意。那笑之后,有几分得色。
大约是他的沉默,让她觉得她又一次赢了,又一次拿捏住了他。她觉得自己的告白如此无谓又大胆,应当让情爱经验甚少的小世子为之失神,为之心软。
她当真是一个……一句真话也没有的人。
在姜循笑吟吟的目光下,江鹭抬手,收了匕首。她才舒气,正想要不要装委屈,让他帮帮看看自己被他弄伤的脖颈,那里火辣辣地疼,应当流了血。可她眼波才一动,她整个人被江鹭推开,她揽着他长颈的手臂被拿开。
江鹭起身。
江鹭转身便朝窗口走,背影飞鸿,凛冽无双。
姜循不解:“阿鹭?”
她迟疑:“你去哪里?”
……此时不应该花好月圆,他二人就情谊诉说或拒绝吗?
江鹭人已走到窗下,闻言,回头看她一眼:“去找叶白。”
姜循:“……?”
江鹭:“你不肯好好说的话,自然有人会说。你瞻前顾后欲隐瞒的秘密,也许于别人来说,并不值得一直欺骗。你不想告诉我关于叶白的事,你猜叶白本人,会不会说?”
姜循:“……”
她的眉目冷了下去,她淡声:“他不会说的。”
江鹭同样淡声:“哦,是么?原来你笃定他和你一样硬气,宁死不屈。但我觉得未必——”
他记得方才,衣柜被打破的那一瞬,叶白坐在黑暗中,那种幽静眼眸下,似笑非笑的神色。
心知肚明。
只一眼,江鹭便看出叶白的挑衅——那是属于男子之间的秘密,那是他一眼便看出的敌意。江鹭的震怒四分来自姜循,四分来自叶白……
若非叶白那一眼,江鹭不至于怒到失去理智,怒到当场生了杀人的心。江小世子绝不爱杀戮,可那气怒难堪,足以毁灭他。
江鹭道:“叶白的居处,改不了。叶白的官署,离不了。他躲得过今夜,躲不过明日。你以为你能糊弄得了谁?我给了你两个选择,你不选,我便替你选——
“你等着收叶白的死讯,或者看他的尸体吧。”
靠榻慵懒的姜循猛地站起,不可置信地看向江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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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大脑空白,并一瞬间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羞辱——
她朝前追两步,厉声:“我说我心慕你!”
他脚步不停。
姜循更怒:“我真的心慕你,我真的对你有心。”
江鹭完全不听,人已要走到窗前了。
姜循追着他,忍不住怒吼:“我真的喜欢你,我馋你身子馋你气息,你一定感觉得到!我有没有说谎,你一定知道!你凭什么不相信,凭什么不听?!”
江鹭脚步停顿一瞬。
他面无表情,手扶到窗边。
身后的小娘子气急败坏到了极点。想姜循玩弄人心少有败绩,这一次失手,她何其愤怒——
姜循扑过来,在江鹭要翻窗而走时,从后抱住他的腰,死命拦住他不许他走。
她又气又恨,口不择言:“你不信是吧?好,那我和叶白暗度陈仓,背着你做了所有你和我没做过的事,你满意了吗?我和他情投意合相见恨晚,你满足不了我的胃口,我要找他……”
她下巴被掐住。
江鹭:“收回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