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笼罩着整个与安,给这富贵迷人眼的皇都添了几分意境,此时一座府邸内凄厉的哭嚎打破了城中的静谧。
“父亲,求你让女儿送母亲最后一程吧”说话的是一名六岁的小女孩,她便是萧何。
萧何本应是这城中最体面的大小姐,侯府嫡女,母亲也身份尊贵,让人怎么也不能把她跟这个狼狈不堪的孩童联想到一块去。她跪在地上,任由雨水打湿她的头发和脸庞,她的鞋袜都已经湿透,衣服也被弄得满是泥污,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生出怜悯之心,唯独她的父亲。
萧何的母亲林氏前不久因为难产去世,今日是出殡的日子,等到要把林氏的尸体抬走到山上的墓园安葬时,按理说萧何作为女儿肯定是要跟着去的,但是却被几个丫鬟拦下了,哄她说雨天山上路滑,要她别跟着,乖乖在家等,虽然这时的萧何虽然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却也懂得孝悌之道,于是便有了眼前的一幕。
萧世楠站在一旁,仿佛眼前这个哭的撕心裂肺苦苦哀求他的孩子不是他的女儿,跟随出殡队伍的人群中站着一名怀着身孕的女子,那女子名唤谢清,是他的外室。
此番萧世楠把谢清带来便是为了让她在萧氏长辈面前露面,日后好给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为了防止萧何看见谢氏做出什么过激的事,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萧何随行。
“乖女儿,山上的路不好走,你摔跤了我们怕是顾不上你”萧世楠敷衍的上前安抚几句。“不父亲,我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求您让我去吧”萧何接着哀求道。萧世楠已经没有了耐心,让一众下人把萧何拖进了房间里,锁上房门。
几日后萧府众人从墓园回来,萧何因为赌气一直都没有吃饭,等她被从房里放出来时已经变得面黄肌瘦、蓬头垢面。
重见天日后,还未等她缓过神来,就看到谢清朝她走来,萧何刚要问来者何人,谢清却抢先开口:“可怜的孩子,姨娘已经代你送了你母亲最后一程,你千万不要太伤心……”
萧何挣开了女人的手:“什么姨娘,你别瞎说”(萧何内心:?!我娘尸骨未寒,我爹居然连新夫人都找好了)她越想越气,来到正厅与父亲理论。
萧世楠将谢清扶到自己身边,然后告诉萧何“她便是你的新母亲了,以后还会有一个弟弟和你做伴”
萧何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但是不管她如何哭闹萧世楠都没有心软……
谢清在来到萧府之前也对萧何的地位略有耳闻,她的名字是萧家祖父亲自取的,“何”有担当、出众的寓意,虽说她是个女孩,却也是嫡长女,足以看出祖父对她寄予厚望,她还有一个男孩的小字:景琛。
她的外祖父也是朝中四品大员,随便寻一个与她沾边的长辈都是惹不起的大人物。谢清盘算着,一个有着如此厉害身世背景的嫡女在这,即使成为萧府的主母,自己的日子怕也是要不好过了,不如趁着萧何还小,在她面前立立威,可是她不过一介平民之女,能倚靠的只有她肚子里怀着的孩子。
这日谢清找到萧世楠,说有一风水先生说她肚里的孩子命弱,如果家里总挂着白恐会导致孩子夭折。
“放你娘的屁,你算什么东西,还没过府就敢不敬主母”大概这就是家世给的底气,萧何面对眼前的女人丝毫没有畏惧。
“奴家也不想这样的,只是那先生还说奴家这一胎怀的是个男孩……”谢清怯生生的说道,说完还不忘故作可怜的看一眼身旁的萧世楠。
本来萧世楠还有些犹豫,一听到“男胎”二字便立刻下令撤掉府里挂着的白幡,因为林氏母家势力庞大,所以她性格一直很强势,萧世楠偏还不喜欢这样性格的女子,所以他们夫妻已经不睦多年,这么多年都只有萧何这么一个独女,好不容易要添一个男丁,若不是忌惮林氏母家的势力,怕是还要挂上红绸。
萧何气不过,指着谢清的鼻子骂道:“贱人!你以为我父亲是真心待你吗,他不过是喜欢你在他面前做小伏低的卑微模样,就你还妄想取代我母亲的位置”
“逆女你给我住嘴,来人!把大小姐带回屋,让她静思己过”萧世楠气愤的喊道。
萧何也是个有气性的孩子,挣开了拿她的下人,扑到谢清身上,拽着她的手臂狠狠咬了上去,险些撕掉她一块肉。
“不敬长辈成何体统!来人,压着她给谢姨娘磕头认错”萧何死了命的挣扎,奈何自己不过是个孩童,抵不过好几个下人的力气,但她即便额头在地上嗑出了血,嘴里还是不停的叫骂着,最后的结果就是被堵着嘴扔回了房间。
侯府嫡女又如何,再高贵的女子不还是要给男子让路,萧何看着谢清得意的表情,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抽筋扒皮,再把她的肉撕烂,无奈自己现在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说话也没有父亲有分量。
谢清心里暗暗想着:也该让这孩子知道谁才是如今的女主人了,先让她闹个几天,待我生下长子,不怕家主不厌弃她,日后随便给她找个人家,我和我儿子就再没有威胁了。
萧何在房间内失落的想:以后可怎么办,若如我一直被困在这后宅,早晚有一日会被那贱人欺压到头上。眼前奢华的摆设和贵重的衣裙首饰在如今的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