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容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狭小的封闭空间里,双手双脚被绑住了活动不开,嘴巴也被封住了说不出话来,只感觉自己在移动中,耳边是车轮轧过石子路的咕噜噜咕噜噜的声音。
她在一辆马车里。
很快,车子出了城,又行驶了很久,才停了下来。
外面的人将这马车里的木凳板子一掀,刺眼的光照了进来,使得祁夜容闭了闭眼。
“别装死,起来。”
男子粗鲁的抓住了祁夜容的手臂直接将她拉了起来,祁夜容瞪了他一眼,用力的甩开他的手,动了动脚,示意他脚被绑着怎么走。
男子冷哼一声,拿出一把匕首骂骂咧咧的就给她那绑在脚上的麻绳给割断了。
就在割断绳子那一瞬,祁夜容直接一头撞在那男子头上,突如其来的冲撞让男子踉跄了几步,跌在了马车里,匕首也掉在了地上,祁夜容趁机将嘴巴上的布条扯下来,捡起匕首抵在那男子的脖颈上。
“闭嘴。”祁夜容冷着眼看着他,低声威胁道,“不想死就别动。”
那男子怎会相信祁夜容会武功,以为她只是装模作样,刚想反击,祁夜容迅雷不及双手一动,二话不说地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男子张大嘴巴捂着那又深又长的伤口,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血流不止,张着嘴,话也叫不出来了,只是颤抖着抬起手指着她,憋出来一个字,“你……”
“这就是,不听军令的下场。”
祁夜容抬手将他拍在地上,刹那间,他就这样睁着眼倒下了。
祁夜容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将匕首翻过来,刀锋对着麻绳,直接割断了。
她拿着匕首,微微掀开马车帘子。
马车外没人,但马车却处于一座破庙外。
她轻手轻脚的下了马车,却听见庙里有人说话。
“马车里怎的多出来个女娘?”
“她好像认出了阿行是沂国的人。”
“怎么回事?!就为了点碎银,居然被抓了那么大的把柄?为什么不当场把人杀了还要带过来?你是嫌活的不够长吗?啊?!”
“时间那么赶,怎么下手,不把人抓来,到时候被传出去,先不说瑾国,我们连城门都出不去。”
“别那么多废话,赶紧处理干净!”
“是!”
祁夜容紧紧的握着那匕首,杀气凛然,目光冰冷,如那结了冰的潭水一般。
一群,狗东西!
**
“王爷,到了。”
魏长引看着面前这间破庙,对林气说道,“你说,事情会不会太简单了些?”
林气老向魏长引,“王爷你这话的意思是……”
来到这破庙的只有他们二人,林义听命在不远处跟着侍卫一起候着,等待发布信号,林气不知道为何魏长引要那么做,明明强攻即可,有王爷和他这身手,里面的人定不是对手。
“你是不是想问为何要让林义候着?”魏长引开口问道。
林气眨了眨眼。
他刚刚说出来了吗?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也没人啊。
“进去就知道了。”
魏长引大步一迈,林气紧跟其后,只是刚进去,就看到了一辆马车。
魏长引看了一眼,似乎发觉了什么。
血腥味。
“王爷,好大一股血腥味。”林气看了看四周,走上前去掀开了帘子。
里面赫然躺着一个死人。
林气回头看了一眼魏长引,走上马车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脖颈,说道,“身子僵硬,已经死了有半个时辰了。”
死了?
魏长引蹙了蹙眉,目光慢悠悠的老向那庙的大门口,又看了看四周。
周围没有打斗痕迹,除了一些杂草与旧物。
“呜……”
庙里忽而传来一声细响。
林气看了一眼魏长引,立马跳下马车走进那庙里。
只见一个脸上紫一块青一块的男人被五花大绑在了那木桩上,嘴巴也被封住了。
里面躺着好几具尸体,都是一刀毙命。
魏长引也走了进来,那人见到林气还没什么反应,见到魏长引便立马就跟见了鬼一样,嘴巴说不出话来只能急得发出呜呜声。
魏长引颔首,林气走过去将那他那嘴巴里的东西抽了出来,没了禁锢,那人连忙求饶,“别杀我别杀我,王爷王爷,求求你们别杀我,我说我都说。”
“你认识我?”魏长引轻轻一笑,阴森森,冷冰冰的,就像一把杀人的温柔刀。
那人眼神飘忽不定,这魏长引杀气太重,他不敢与魏长引对视,更别提他这笑,更是阴嗖嗖的。
他当然认识,就是魏长引,这楚平王在追杀他们,怎么可能不认识,但是他怎么那么快就追过来了。
魏长引走过去,看到了他那肩上的伤口,血液隔着布料慢慢渗出来,他朝林气伸手,“药。”
林气从怀里掏出一小瓶金疮药,正是魏长引那日给林义的药,这是王爷给他的,不知道第几瓶了,当然,林义不知道。
“既认得我,那自然是知道我们来做什么的。”魏长引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