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甲虫——同埃及人的认识一样,形象被赋予了“重生”和“创造”的意味,是复活的标记,常常用来标榜基督徒。
但它其实就是现在俗称“屎壳郎”的蜣螂。
蜣螂用它的后腿朝向太阳的地方滚动粪球,在古老的思维中,这在一定程度上像极了太阳东升西落的旅程。而蜣螂常把粪滚成球形,并在其中产卵,这使得新生的幼甲虫总是出现在腐尸或动物粪便中,被古埃及人看成是与灵魂和另一肉☆体新的结合物。而看到蜣螂由虫蛹羽化并振翅而飞的情形,就认为它们是成仙飞往来世的天堂去了。
不过蜣螂属于六足亚门,节肢的特征和画上明显不符。
这个差别卡洛塔也看出来了:“这个分节的足更像是多足亚门的结构。”
(作者忍不住插话:其实作者不知道两者有没有区别,本应该找资料核实,但在网上瞄了两眼图片实在受不了,作者极其恐惧虫子,任何虫子,看到多足的之后非常不适,甚至觉得甲虫无害起来了呢,所以不必勘误,就这样吧……)
且不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修女为什么给她错误的解读,难道连她自己都被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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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在你和众位见证人面前,为着这些听信福音而作你儿女的朋友们举行施洗的仪式,求你垂临并祝福我们。主啊,你爱他们,你既然感动他们有此意念要加入教会,就求你坚固他们直到永远。并照你的应许保守今天的施洗仪式,使施洗的与受洗的都在你面前蒙福。我们如此祷告是奉靠我主耶稣基督可爱的名字,阿门!”
祷告结束,由三位教友向即将受洗归主名下的弟兄姊妹讲解与受洗相关的经文。接下来神父开始执行受洗仪式,逐个施洗,藉着经文,教导、鼓励和祝福受洗者。
在后方观礼的约翰眼睛一亮,碰了碰夏洛克小声道:“看!那个是卡洛塔!”
她太过耀眼,即便套着与他人无异的白色外袍,也遮不住天人般的风姿。不过在庄严恢宏的教堂里,穹顶内壁光彩夺目的彩绘悬在高处,洁白的翅膀和云朵与之呼应,这一副全然陌生的面貌更像是落入凡间、高高在上的神女,肃穆又圣洁。
卡洛塔按照次序上前,闭眼低头,由神父施点水礼,神父在她额头上划了十字,说:“奉圣父、圣子、圣灵的名给你施洗。”
卡洛塔心中默念:不做数不做数不做数……
夏洛克没什么宗教信仰,约翰怕他只顾查案一时兴起做出逾矩的举止,好在他全程安安静静的,似乎很是全神贯注,全套仪式结束,卡洛塔朝他们走来,才如梦初醒般回了神。
“就是她,于佩尔修女。”以防隐在暗处的凶手有所察觉,卡洛塔假意与他们不识,擦身而过时飞快地低声提示道。
夏洛克不露声色地朝卡洛塔来时的方向看去,被簇拥在教徒中正解疑答惑的修女腰间挂着吊饰,微胖,装束整齐,慈眉善目的面庞极具亲和力。
“这位修女,你如何看待身外之物?”待人散开,夏洛克走上前开口发问,毫无铺垫可言。
太直白了!连个弯都不转的吗夏洛克?!
跟着他的约翰后撤几步,东看西看假装这个莽撞的家伙与自己毫不相干。
“真正的财宝在天上,而不是肉眼所见的物质利益。”于佩尔修女双手交握贴在身前,回答不卑不亢。
“是吗,但你挺会享受。”
听到这句近乎无礼的指摘,约翰不禁侧目。
“你们教会的会服按季统一量体制作发放,而你的衣服车线外有缝纫过的痕迹,说明你拆开放出了多余的布又重新缝合,甚至还拼接了其他布料。”夏洛克灵活的手指在虚空中划动,停在某一处:“被阳光曝晒的衣服很容易褪色,看来是你的旧衣。”
约翰眯眼打量着不甚明显的针孔和折痕,惊呼:“还真是!”
于佩尔修女拢了拢头巾,撂下笑意生硬解释道:“我最近是多吃了一些,可能有些发胖。”
“当然当然,不良饮食习惯会导致体内的脂肪和热量无法完全消耗和代谢,堆积转化成肥肉。”夏洛克顺着她的意思,在于佩尔修女面色有所缓和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浮夸:“不会吧?不会是圣塞普克教堂突然改善伙食了吧?神的仆人不是提倡克己和斋戒吗?”
于佩尔修女的表情顿时难看起来。
“供货商夹带私货容易被帮工发现,就算由外部人员交予你,也不太可能是食物,熟食气味大,不易保存,生鲜类更没法背着人处理。”夏洛克不带情绪,但一连串的字句个个扎心:“当然,突增的体重可能是生理性的,也可能是病理性的,但见你面色红润,状态良好,不像是久病不愈。”
“真正的修女不能化妆、带饰物,也不能染指甲、烫头发,你不能索要显露在外的物品——”夏洛克勾起嘴角:“你之所以把衣服改大,不是因为发胖,而是在里面偷偷穿了其他违反规制的衣服。”
见于佩尔修女木然呆立,约翰目不忍视,附在夏洛克耳边窃窃私语:“能不能迂回一点,这可是修女啊!”
“修女通常须发三愿——‘绝财’‘绝色’‘绝意’,表示自己对天主的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