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特·斯卡曼德。
蒂娜睁大了火蜥蜴一样的眼睛,扑上去:“纽特!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接着她不等纽特回话,就狠狠地抱住了他。[注3]
纽特低了低头,回抱她。他轻轻地说:“抱歉,我当时不该一走了之的。”
(另外三个人都站在原地,笑着看他们。)
“不,不是”,蒂娜松开手,她抹抹泛出泪花的眼睛,使劲摇了两下头,“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说的——我是说,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等纽特再说话,抓着他问:“忒修斯怎么样了?情况还好吗?我听说海默成功把他带回去了。真的吗?”
纽特轻轻把手放在蒂娜肩后,带着她往另外三个人那里走。他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与他们分别拥抱,使劲拍了两下尤瑟夫和克雷登斯的后背(克雷登斯被他亲密的举动吓了一跳)。
“是的,海默教授把忒修斯带回去了。他挨了一些钻心咒,现在魔咒伤害没有好全,暂时不能做傲罗了,但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没有大碍。”
朋友的到来让几个人得到片刻的轻松愉悦,他们聊了两句近况,纽特甚至还打趣克雷登斯每次纳吉尼变蛇都会单独陪着她,这个阴郁的少年竟然有点不好意思。
接着他们紧张地出发,去找奎妮和阿伯内西,纽特可以在寻人时提供更多的帮助。
被他们寻找的两个人正在瓦豪河谷下游的一个小镇附近,这里是奥地利著名的半巫师、半麻瓜聚居地,就像英国的戈德里克山谷、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外面一样。
瓦豪河谷景色优美,波光潋滟的蓝色多瑙河静静流淌,群山是冬天深沉的绿色,空气寒冷潮湿,一直浸润到奎妮心里。
她背上浮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阿伯内西手抄在口袋里,原地蹦起,“喔!”了一声。
他打了过多的发蜡,头发一动不动地僵硬着,雪白的脸泛起两团不正常的红晕,眼睛大张,眼角使劲往外扩大,鼻孔张开,他非常兴奋!奎妮能感觉到他在努力克制自己拉大的嘴角——简直像是在控制自己不把嘴裂到把她脑袋整个吞下去似的。但他越克制,脸上的肌肉就越扭曲,反而更加诡异起来。
像画着小丑装的冰冷的蛇,像个精神病。
[他本来就是精神病。]奎妮这样想着。
“亲爱的,我们走吧。”阿伯内西甜蜜地说,然后钳着她走,去村子边缘一处人际寥落的篱笆跟前。从外面看,这里非常、非常大、只能看见生长得乱七八糟的灌木、荆棘,看不见房子里的丁点人影儿。
他现在的神态,又像个即将上台去演莎士比亚戏剧的人了。
“妈妈——妈妈——”拖长了的声音。
[他明明知道这个叫苏珊·西奥多的女人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这个疯子在想什么!]奎妮借着心底的咒骂安抚自己紧张颤抖的情绪。
[奎妮!奎妮!你听得见吗!]一个浑厚的男中音。
奎妮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是尤瑟夫·卡玛!那个立下牢不可破誓言要杀死科沃斯·莱斯特兰奇——阿伯内西的人!
看见了能给予帮助的人,才能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是多么地可怕、多么地让人难以忍受。
奎妮爆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
猛烈的一道咒语!尤瑟夫·卡玛被女高音吓了一跳,魔杖迸发出的蓝白光芒把挡在眼前的灌木轰出一个洞,然后他看见了阿伯内西和奎妮·戈德斯坦。
找到了!
来不及向上发射咒语通知别人,但他相信刚才那声可怕的尖叫很快就能把其他人吸引过来。阿伯内西在奎妮尖叫时就一道魔咒把她击倒在地,但奎妮没有昏倒,她只是一条腿受了伤。接着阿伯内西就和尤瑟夫·卡玛激斗起来。
奎妮坐到在地上,左腿上鲜血一把一把地流出来,疼痛刺激着大脑,但她感到前所未有地快乐和轻松。她接着一凛,高声喊:“里面是苏珊·西奥多!”
尤瑟夫的魔杖转向那些纠结丛生的灌木,阿伯内西试图阻挡他。
但奎妮的停顿只是为了换气,她接着喊:“阿伯内西就是科沃斯·莱斯特兰奇!”
一道绿光。
[科沃斯!]
寻找了二十七年的敌人!仇恨使得想法比行动更快,尤瑟夫的魔杖猛转,发出了他此生第一个阿瓦达索命咒。
它非常好。
但咒语没有击中阿伯内西,或者说科沃斯·莱斯特兰奇,它击中了科沃斯左脚下的土地,一个浅坑,尘土飞扬。
猛地一道红光,横穿而来,“砰”地一声击中了篱笆,但没伤到人——声势比效果更大。从刚才奎妮都没分辨出是门的地方撞出来一个衣着蓬乱的女人,黑头发、蓝眼睛、身材高大:“不许你们伤害他!”
苏珊·西奥多。
三个人像三条丢失了理智的疯狗,咒语乱窜,奎妮一条腿用力,使劲把自己缩到战局的角落里。
“尤瑟夫!”纽特的声音,蒂娜的声音和他重叠着:“尤瑟夫!”
奎妮停了一下,是蒂娜!她喊:“蒂娜!我在这里!”
她的喊声和尤瑟夫愤怒的吼声交织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