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的街道上,迷情剂倒在她脚边。她意识到自己是卑劣的,并为此糜烂了很长一段时间。
两个月以后,她又一次出现在珀西瓦尔面前,她告诉珀西瓦尔坎德拉去世的消息,帮他计算了长子的年龄。5月份,珀西瓦尔·邓布利多去世了。
6月份,她辞职了:她怀孕了。她要带着自己的孩子,取出自己全部的钱,换掉约翰逊这个姓氏,去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过上崭新崭新的生活。
苏珊·西奥多回过神来,花园里克雷登斯正剪下一朵洁白的百合,和手里五颜六色的花凑成一簇,没有规律的插到花瓶里,被纳吉尼放在桌子上。
这是辛西娅在伦敦郊区闲置的一座房子,她把房子的口令告诉了纳吉尼,还额外给了她一些钱,好让他们不至于身无分文的在英国四处流浪,那样太危险了。
[生活的确是崭新的,不是吗?]苏珊想。
“天快黑了”,苏珊看了看坠到西面的太阳,它把半面天空染成辉煌的金色,“你们今天要在地下室还是花园里?”
“地下室”,纳吉尼毫不犹豫地说,她看一眼欲言又止的苏珊,“地下室安全一点,夫人,您不能去,我变成蛇的时候理智几乎为零,那太危险了。”
克雷登斯赞同地点头,示意苏珊不要跟来:“我会看好她的。”
“《国际保密法》”,阿不思叹息般地说,“1689年的保密法,为了保护巫师界不被暴露而设定,但它太严格了,或者说被解读得太严格了。”
“勒令巫师远离麻瓜,对有可能造成巫师界暴露风险的巫师过于严苛的惩罚,在漫长的时间里发酵成对麻种和混血巫师的歧视。继而,巫师界代代相传、底蕴丰厚的纯血家族站在这个堂而皇之的法律上,疯狂地攫取利益和权利,进一步加紧保密法,宣传血统,压榨混血和麻种,还有对哑炮的歧视。更可怕的是巫师界认同了它。”
“一步一步,无尽的循环。”
他的手指打着圈儿落在辛西娅的后颈上,慢慢地评论:“而现在,让巫师界堂而皇之地压在麻瓜世界身上,格林德沃的演讲让纯血家族们看到了更大的利益,让亲善麻瓜的巫师看到了冲破藩篱的明灯,他们空前地团结了。”
他停一下,突然晃晃怀里的辛西娅:“辛西娅,你觉得他的预言——被你称为第二次世界战争的预言里,麻瓜的武器是真的吗?”
辛西娅想解释,但最终也只单调地说:“是真的。”
她感到阿不思吐出一口气,胸膛往回落了落,似乎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然后笑了一下。
辛西娅:?
“我想也是,很久以前,我就意识到了。”
辛西娅:“这是无法阻拦的,不论是科学的发展还是社会形态的变革,武力压制永远不能统治太平盛世。阿尔,历史的潮流浩浩荡荡,任何想阻挡它的人都会化为飞灰。”
阿不思安抚性地拍了她一下,简单地回应:“我知道。”
“我曾很赞同,为了更伟大的利益。”阿不思说着满脸地亲不高兴的辛西娅,给她顺毛(她现在像一只跳脚的猫),“年轻的时候,预言里麻瓜的武器,让我看见了巫师短时间内追不上麻瓜的未来,巫师不再“高贵”。我一度认同这句话,即使代价是鲜血满地。但我意识到,统治麻瓜意味着混血和麻种的地位更底下,意味着数百万无辜麻瓜的鲜血、至少一个世纪的奴役和压迫。”
“那这条路就是错的。”他斩钉截铁地说。
他点了一下辛西娅光洁的额头:“而且你说的是对的,历史无法阻挡,这样不行。”然后讨好地眨眼,蓝眼睛闪动着:“不生气?”
辛西娅白了他一眼,阿不思笑。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的血是高贵的,也没有谁的血是卑贱的”,他说给辛西娅听,也说给自己听,摇椅晃晃悠悠,“在正确的和容易的道路之间,选择属于我们的一条。”[注1]
辛西娅抬头看看他。
阿不思:?
辛西娅搂住他的脖子,蹭一蹭:“突然发现自己如此爱你。”
阿不思愣了一秒,接着开心地、快活地笑起来,他不停地亲辛西娅,不停地哄她:“好姑娘,好姑娘,再说一遍?”
辛西娅脸红了,并拒绝再说话,把头埋到他颈窝里。
12月,辛西娅抽空去了一趟纳吉尼那里,说是去看纳吉尼的诅咒,实际上更多地是想看看克雷登斯有没有什么异动。
她回来时高兴得满脸通红,眼睛闪闪发光。辛西娅冲进屋子:“阿尔!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拿到了什么——”然后抱他。
阿不思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臂,非常紧,面色严肃:“辛西娅!”
辛西娅这才发现屋子里气氛不对,忒修斯也在这儿,风尘仆仆,脸庞紧绷。
“来不及多说了,辛西娅,纽特炸了法国莱斯特兰奇家的老宅,你现在立刻去圣芒戈,把戈德斯坦姐妹保护起来,英国境内随便去哪里都行。”阿不思说着亲了她一口,抱她一下。
[莱斯特兰奇!]辛西娅没再多问,她从阿不思的态度里看出事情紧急,她把一个长盒子从口袋里拿出来塞给他,向忒修斯匆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