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地研了一池的墨,寻真则两手抻开一幅白纸,陈滢便就着她的手拢袖悬腕,奋笔疾书起来。
包括江妈妈在内的忠勇伯府仆役,已经全都看得呆了。
漫天雨丝飘落而下,发出细密的声响,而这声音落在江妈妈的耳中,却更像是陈滢落笔于纸、写下她罪状的声音。
穿着春衫的少女,在微雨轻舞的矮檐下写字。
眼前这几可入画的情形,在这一刻仿佛化身为洪水猛兽,让江妈妈打从心底里怕了起来。
她定定地看着陈滢,眼底深处,头一次聚起了几分惶遽。
她的鼻尖开始冒汗,后背的冷汗湿了一层,又添一层。
“啪嗒”一声,那竹批子不知何时自她手中掉落,在地上溅起了几星泥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