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媛望向半枯的池塘,嫣然一笑。
她还真是挺期待那一天的呢。
到那一天,当圣旨赐婚之时,她定要站在陈滢面前,亲眼看着那张叫人厌恶的脸,细细品尝其上的每一丝痛楚与心酸。
而后么,只消再提点上几句,郭郭婉与陈滢这对至交好友,必将反目。
“啧啧啧,真真是美满欢喜、好事儿一桩呢。”郭媛情不自禁轻笑起来,将枯叶信手抛去池中,明眸亮得怕人:“我都有点儿等不及了。”
远候一旁的小宫人听了,左右望望,小心陪笑搭讪:“县主在说什么事儿呢?这么欢喜得等不及了?”
郭媛心念回转,却不出声,只用力憋住一口气,直待憋红了脸颊、憋红了耳根儿,方回首,娇羞一笑:“自然是好事了,你这小东西,莫问太多。”
见她欢喜,小宫人掩口直笑,郭媛越发羞恼不依、且嗔且喜。一时间,池畔笑语欣然,倒叫这残荷枯索的秋景,亦化作桃李花开春盛时。
这情景被有心人瞧见,再传回长乐宫时,便成了小女儿将嫁佳郎、欢喜不禁。
萧太后挥退传话的宫人,面上笑意渐散,含一丝凝重:“想不到阿娇竟真这般上心。只是裴恕这孩子么,虽说还是不算差,可我却听说他是……”
“不就是天煞孤星么,这有什么?”长公主接口道,不以为然地展了展衣袖:“儿臣倒觉得,这孩子挺好。再者说,又是阿娇自己看中的,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