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舒展。
她著着件暗银纹素白交领衣,外罩墨绿袄儿,衣摆上绣小朵浅粉的梅花,越衬得肌肤白嫩,点漆眸像黑玛瑙浸着水,干净得耀目。下系着樱粉寒梅邀月八幅裙,发上簪一副喜鹊闹梅金钗,正是应景儿装扮,穿在她的身上,偏有种难言清冷。
打量完了,再于心底赞一声好看,裴恕才笑眯眯招呼:“我才到,你来得也不晚。”
陈滢笑着不说话,一旁的寻真用力撇嘴。
真是说瞎话不打嗑拌儿。
小侯爷的鼻头儿都冻红了,分明等了多时,竟还说“才到”,简直笑掉人的大牙。
寻真鼓着眼睛去瞧裴恕,眼不能在他脸上扎出两个洞来。
这谎话一点儿不高明,连她都瞧破了,她们家姑娘定然一早就看穿。
果然,陈滢确实是看穿了,于是回头,向寻真一伸手:“把手炉子拿给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