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他此时神态,显然并非如此。
陈滢猜测,钱天降的口供,只怕并未起到什么作用。
果然,裴恕此时又道:“找到钱天降之后,我便派何廷正悄悄将他带进京城,又送他来了山东。这期间,我多次秘密审问于他,只他在深山中过了十多年,几与野人无异,岁数也大了,虽还不至于到老糊涂的地步,记性却非常地差,我问了这些日子,也知查知他当年逃跑的详情,也就是最开始时我告诉你的那些。至于别的,却是没有了。”
他长叹一声,仰望头顶,健硕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似欲压下满腔愤懑。
他觉得窝囊透了。
好容易将钱天降找来,又大费周章地送他来山东,本是为了避开藏在京城的元凶,且山东这里他人手更足,更易腾挪。
可是,钱天降却死了。
此人是裴恕手头唯一的线索,一旦断裂,便再难接续。
而更叫人郁结的是,钱天降的死,怎么看都像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