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身落地站定,登时那油汗遍布的脸上,又腾起大片的红。
陈滢在旁瞧着,眼睛都笑弯了。
裴恕僵着身子假作未见,飞快走到门边。
即便他做出想要应门的姿态,可在陈滢看来,这个背影,仍然很具备落荒而逃的气质。
她越发翘起了唇角。
“何人!”裴恕掩饰地清了清嗓子,沉声喝问。
只可惜,声线嘶哑、气息虚浮,这一喝毫无威严,完全就跟哼哼差不离。
“末将郎廷玉。启禀侯爷,盛京又来了一封飞鹰传书,是急件!”郎廷玉一本正经地答道,在台阶下头站得笔直,坚定不移地钉住两脚,绝不往门里踏半步。
开什么玩笑,这时候闯进去那不是找抽?
别以为他离得远,就听不见里头在干嘛!
想他“玉面飞熊”(必须是飞熊,绝不是肥熊,郎廷玉坚定地这样认为)郎廷玉,那可是风尘中厮混、脂粉堆儿里打过滚的行家,那点儿动静,他半拉耳朵都能听明白。
可偏不凑巧,这时候盛京却来了急件,不传却是不行。他再有八百个胆子,也不敢误了陈大姑娘的事儿,是故,只能硬着头皮坏人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