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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西风吹散绮罗香(3 / 5)

道了。

她二人的眉目官司,郭婉却是视若未见。

拉开妆台上的一只抽屉,她随手抓了把碎银交予陆朝香:“赏你们的,拿去分罢。”

慧能登时眼睛一亮。

这一把碎银,少说也有一两,抵她三年的月钱呢。

陆朝香双手接了,却是看也不看,转身便塞进慧能手中,口中笑道:“夫人也忒小瞧奴婢了,奴婢眼皮子再浅,也不至于跟个小孩儿抢东西。”

郭婉杏眸微弯,夹住一丝笑痕:“知道你大方,快去吧,我这儿暂时用不着你服侍。”

陆朝香不敢再耽搁,上前一拉慧能:“你傻了,还不快谢了夫人?”

慧能手里抓着银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儿,合什躬腰:“谢夫人赏。”

若不是出家人不兴跪拜,她真想磕几个响头。

“快去吧。”郭婉微笑,将手挥了挥。

陆朝香便拉着慧能退了出来,又点手唤过一个粗手大脚的丫头,叮嘱她:“好生听用,夫人要是叫我,你就说我去外头送慧能。当好了差事,一会儿予你果子吃。”

这院子里服侍的也就四个,除陆朝香并那厨娘外,还有两个洒扫洗衣的,这丫头便专管洒扫,倒有一把子力气,就是人有点傻。

听得有果子吃,那丫头便露出一脸馋相,没口子地应下,旋即往门前一站,又黑又壮,跟门神似地。

陆朝香便随慧能出了门儿。

她不放心慧能,总要亲眼见着东西送到了才行。

二人打着伞跨下石阶,却见那雨又比方才大些,山风掠过,吹得那树叶子上的雨水直往下落,敲在伞面儿上,“噼哩啪啦”一阵响。

慧能忙将伞倾了倾,遮挡树梢落雨,一面便偷眼打量陆朝香。

打从郭夫人进寺时起,这位陆姑姑就一直管着近身服侍,在寺里也住了十年了,论起寺中掌故,她知道的怕是比慧能还多些。

见她鬼鬼祟祟往这厢瞧,陆朝香便抬手敲她脑门儿,口中嗔骂:“好你个小秃尼,看我作甚?是不是方才那银子我没要你的,你不爽利?”

慧能愣了愣,一时间会错了意,扣扣索索地便去掏袖笼,要把银子拿出来分。

陆朝香久经历练,再非当年眼大心空的宫人,又哪里会要她的钱,见状“噗哧”一笑,掩口道:“谁要你这点儿银子?真当我瞧得上?”

见她确实是在开玩笑,慧能暗自松口气,顺势收回手来,讪笑道:“陆姑姑自然不跟我们一般见识。”

因手中银子得保,她自是心情大好,倒又想起件传闻来,左右望了望,便张大眼睛问:“陆姑姑,我前两天恍惚听人说,寺里当年来过贼人,可是真的?”

她方才一径打量陆朝香,便是挂心此事。又是小孩儿心性,听见这等奇事,总想问个究竟。

可谁想,这话音一落,陆朝香当下就变了脸。

不过,很快她便又正了神色,作出一副漫不经心样儿来,抬手拨开一根探至眼前的树叶,问:“这又是从何说起?”

慧能倒也不曾隐瞒,只将声音压低些,道:“圆静师叔她们闲聊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的,说是八、九年前的时候,寺里遭过贼。”

“哦?”陆朝香挑眉,一脸狐疑:“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事儿?”

“原来您不知道呀。”慧能拖长了声音,却也并未显得失望,面上神情则是越发神秘,声音也压得更低:“那我告诉您吧,师叔她们说了,也不知是十年前还是八年前,寺里怕是遭过贼,还说那贼人是从后山爬上来,垂了索子闯进寺里的。”

她眨巴着大眼睛,目中有一点畏惧:“陆姑姑您说吓不吓人?那后山可是笔直的悬崖呢,有十来丈光面儿的石头,寸草不生,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他们是怎么爬上来的?莫不是会飞?”

陆朝香面色不动,提起的心却往下放了放。

原来不过是传言罢了,不尽不实地,倒白白唬了她一跳。

说起来,当年那些事儿除住持并掌院外,知情者极有限,这些尼姑也不知打哪儿听来的,在那里胡说乱道的,并不足虑。

可是,再一转念,陆朝香却又沉下了脸。

流言这东西,一旦传开了,却也不好。

“这事儿我可真是闻所未闻。”她口中说道,笑得很是随意,又有几分好奇:“说起来,这圆静到底是跟谁乱嚼舌根儿呢?”

慧能哪里听得出这话的意味,她此时的注意力皆在脚下,生恐泥水弄脏鞋袜,随口答道:“就圆静师叔并慧通、慧寂、慧空师姐她们几个闲聊,因我去了,她们就再不肯说了。”

陆朝香“哦”了一声,暗暗记下这几个名字,不再说话。

山下便是屋舍,因是住持并掌院、管事等人的住处,修建得颇为整齐,还砌了高高的围墙,一院一院地隔开,地上铺着大块青砖,黄墙灰瓦,却也雅洁。

二人自墙外石路上绕出去,再往下走一段山路,便又现出大片的房舍。

这里便是普通女尼的住处了,一水儿的泥坯大屋,一间挨着一间。

那些罚进皇觉寺静修的宫人,无分贵贱,一律都住在此处。就算是郭婉,彼时初初入寺,亦住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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