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色,可那布料却是上乘,银白色的针线绣着一只只鸢鸟,栩栩如生。
又简单正式的梳着命妇发髻,不簪花不点缀金饰,只带了一套玉饰,浅浅涂了些胭脂,在白洁的脸上挂了些粉气。
“小姐,那不是蒋氏吗?她也要去?”
登上马车前,云栈注意到了前面谢老夫人的车,正搀扶谢老夫人的正是蒋依媛。
她穿着绯红的衣服,浓妆艳抹,满头珠翠价值不菲,大有正妻的派头。
沈南迦闻言看去,神情一点也不意外。
像是这样的盛宴,高门贵族除了携带正妻之外,是准许贵妾同行的。
不过谢祈昀的妾室不是烟花问柳之地便是家中奴仆出身,蒋依媛也只不过是被谢老夫人认作了义女才勉强算得上这个贵妾的身份。
上一世沈南迦不曾去宫宴,谢老夫人便准许了谢祈昀带蒋依媛去,她若是死皮赖脸非要去,也只不过是跟谢老夫人卖卖乖的事。
“夫人的起色看上去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谢祈昀出现在沈南迦身后,一袭青色卷云纹长袍,更显风流之姿。
沈南迦转过身,抬眼一扫,青色和绯色,倒是挺搭。
“许是涂了胭脂的缘故,看上去没那么憔悴。”
谢祈昀走了一路,各院的女眷们一个个都簪红黛绿,虽是美艳,看多了却不免疲乏,倒是沈南迦一身素净,衬得她的美貌更是不凡,叫人眼前一亮。
“在夫人的美貌前,胭脂都要失色。”谢祈昀笑着,伸手就要拉沈南迦的手上车。
沈南迦后退了一步,她不是很想和谢祈昀待在一起,可也没有不和他同乘一辆车的办法。
“侯爷~”
蒋依媛软绵绵靠过来,抢先挽上谢祈昀伸出的手,“奴家晕车,侯爷答应了要来陪着奴家的。”
谢祈昀左右为难起来。
沈南迦心中暗喜,真是上天助她,顺势贤惠道:“既然妹妹身子不适,侯爷和妹妹同乘吧。”
说完,生怕谢祈昀留下似的,转头就扶着云栈上了车。
结果也正如她所愿,谢祈昀和蒋依媛两人乘了一辆车。
车马启程,云栈嘟囔着抱怨,“这蒋氏越来越过分了,竟然都敢穿红色,侯爷也是,怎么可以和妾室同车而行呢。”
沈南迦宽慰,“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等着看是丢谁的脸吧。”
她一点都不担心,蒋依媛这么出风头背后指定是有其他人的主意。谢老夫人不是正统门楣出身,平日里虽是常与各家贵妇相交,但对于许多规矩也只是一知半解。
像是这样满含全京城王室宗亲和高门贵族的宫宴,错了规矩,可不是几句流言蜚语就能把错都丢到她沈南迦头上的。
反正她如今名声也不好,更坏的下场她都经历过,又怎会怕再多几句,她到时要看看这位极重颜面的老候妇人要怎么收场。
御花园——
长公主是当今兲盛朝天子的嫡亲姐姐,也是先帝膝下唯一的女儿,先帝在时便是宠爱万千,如今的地位也不容小觑。
她曾嫁与前朝一品宰相之子,婚后多年,夫妻相敬如宾,育有一女,然而宰相一家牵扯党争下狱。长公主便带女和离,至今多年仍旧孤身一人。
天子曾为了长公主的婚事费尽心思,所以这次宫宴不止是高门贵族为自家儿女相看的时候,更是争取这个驸马之位的机会。
“那是平津侯吧,真是如外界所言那般仪表堂堂,英俊潇洒啊。”
“他那位夫人打扮的倒是鲜艳,姿色是差些,不过俩人看着还挺恩爱的。”
“平津侯夫人不是那位据说风姿绰约的宁国公家独女吗?看着也一般啊。”
“说什么呢,后面那位才是宁国公独女。”
“啊?这侯爷竟然与妾室同车,这把正妻的面子放在哪里。”
“你看那小妾着红,正妻着青,哪还有什么面子啊。”
“我听闻啊,这侯夫人仗着自己母家的身份在侯府里作威作福,不敬公婆不侍夫君,善妒的很,所以侯爷才与她没多少情分。”
“这样德行不好的女人我看也不必给什么面子。”
“……”
沈南迦是在其他人之后下的马车,周遭那些议论她也是都听了个清楚,可她却面不改色的穿过了那些鄙夷和不屑的眼神,顺便还在衣袖底下按住了云栈的手,免得她冲动上去同那些人理论。
人言可畏,但她早就在死之前见识过这些软刀子了。
“时辰差不多了,你快些去前殿和那些同僚们相谈吧,我们还要去向长公主请安。”
谢老夫人关切地理了理谢祈昀的衣领,温声叮嘱道。
谢祈昀点点头,对着蒋依媛,“你头一次见这样大的场面,凡是要多听母亲的话,不要失了礼数错了规矩。”
蒋依媛颔首,娇滴滴的应道:“是,依媛一定好好听老夫人的话。”
谢祈昀又把目光投向落后一些的沈南迦,“家里人多,还要你费心照看。”
他扬着唇角轻笑,眉目生情,在外人眼中宛然一副多么爱妻的模样。
蒋依媛翻了个白眼,低声“哼”了一声。
沈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