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古尔芒已经被眼前的美震撼到失去了神智,直到西弗勒斯勾了勾她的指尖,她才猛一回过神来。
“这是站立式的双人秋千吗?”西弗勒斯指着远处已经开始比赛的几对恋人,问道。
古尔芒有些头疼得望着眼前流光溢彩的秋千,“这下惨了,我只一个人玩过站立式的……”
西弗勒斯紧皱着眉头道:“我……还没有试过这个……”
古尔芒瞅瞅旁人的组合,又瞄了瞄西弗勒斯的神情,一双狡黠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而西弗勒斯正低垂着脑袋,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无比华美的秋千。
“这可是人生的第一次!”古尔芒眯起眼睛再次望向西弗勒斯,脸上扬起无比灿烂的笑,“要我说,没有尝试过的东西,那就必须得试试看了!”
听闻这话,西弗勒斯抿了抿唇,眉头紧锁的褶皱愈发深了。几秒钟以后,当他下定了决心,抬眼望向古尔芒的时候:一抬头,无数的银光正在她的笑眼里流转,他胸腔里还残留的令人厌烦的不情愿,立刻便消散殆尽了。
西弗勒斯愣了半瞬,马上又沉声回应了一句。两人便各自移步到秋千两侧,相对而立。
“西弗勒斯,或许你应该先上去感受一下平衡。”古尔芒提议道。
“可以。”
西弗勒斯的语调没什么情绪,说罢,他便用双手撑扶住两侧绳索,试着踏上脚板。
可惜事与愿违,双人秋千的脚板是加长的距离,一只脚踏上去后,绳索晃动而手臂无法自如控制,身体东倒西歪却始终没法稳稳地双脚踏立。
“没事,那我先上去稳住踏板,然后你踩到间隙中左右对立的位置就好了。”古尔芒不气馁地再次提议道。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帮她扶好被他惹动的乱晃中的绳索。
古尔芒在绳索上找到了两处相对易掌握的地方攥紧,调试了几下平衡感后,前脚跟着后脚,顺势踏上了脚板。
“来吧,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仰头看向古尔芒,她整个人站在银河之中,乌黑的发丝飘扬着靛蓝的夜空之中,她正笑吟吟地注视着他,眼中的倒影除了星光以外还有他的身形。
“好……”
西弗勒斯低声应下,迎着古尔芒的目光,握住她所攥住的绳索上方。接着,他找准了踏板的空隙,脚掌触地的同时借力一蹬——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双脚已经稳稳地落在脚板上,他的身体也几乎与古尔芒紧紧相贴。
“感觉还不赖吧!”
西弗勒斯不敢在一根纤细的秋千上乱动,听见她的声音,他只能微微低下头,便立即撞入一双笑得有些奸邪的黑眸之中。他轻点了一下脑袋,抿紧下唇,不肯多言。
“抓紧了,我试着一点点地增加高度。”
一语毕,古尔芒的身子向后一仰,右脚依着力道脱板落地,再向后轻巧地一蹬,秋千便柔柔地开始在空中游荡。
……
“我要再加快一点啦!”
秋千的每一次加高前,古尔芒总是等待着西弗勒斯的肯定后才继续落地借力。
随着时间的增长,秋千高荡的幅度也逐渐增加,一去一回之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忽近又忽远,若即若离的空隙在星光之下保持着一种礼貌又朦胧的暧昧。
西弗勒斯紧紧注视着古尔芒的面容,心想:他似乎从没有仔仔细细地关注过她的样子:
她有着一张肉肉的鹅蛋脸,垮下脸的时候双下巴就会不合时宜的跑出来,让原本讨人厌的表情变得有些傻气;而她笑起来时,脸上的肌肉走势则向上提起,露出略尖的下巴和双颊上饱满微红的苹果肌,让本应傻里傻气的憨笑中透露出一丝顽劣。
再看向她纤长却十分细软的睫毛,离远些望过去只觉得稀疏,现在来凑近一瞧,却是根根分明,在一双明亮的笑眼上扑扇着清风的绵绵情意……
就这样,西弗勒斯凝视着古尔芒,而古尔芒的眼神正环绕着周围一切新奇的事物打转。
台下的人声鼎沸,古尔芒时不时地能听见众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今年的魁首会花落谁家。赌盘已开,大大小小的银钱叮叮当当地撒下来,沸沸扬扬的争吵声、吆喝声、助威声争先恐后地挤进古尔芒的耳朵里——
她笑得更开心了,因为她还清清楚楚地听见了……蝙蝠与山羊的组合……古里古怪的异族伴侣……这一对的赔率最低……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魁地奇……”
西弗勒斯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把古尔芒从旁观者的身份给拉了回来。
古尔芒微微一愣,将目光移至西弗勒斯身上,片刻后,复又笑着打趣道:“怎么,难道蝙蝠先生也在秋千的飞行旅程中,体会到了升至空中的快乐?”
西弗勒斯微微避开了古尔芒回望他的那一双明眸,他眺望着远方遥不可及的夜空,对于问题的答案,他内心的彷徨让回答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秋千正好荡漾至绳索所桎的最高点,使他错觉至仿佛抬手便可触及星辰——从小他便不断地告诫着自己,面对着这些天性美好但他又绝对无法拥有的,他理应深闭固拒到深恶痛绝的地步——而他曾经恪守得多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