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西弗勒斯一从寝室楼里走出来,就瞧见了壁炉旁边的三把椅子:
一把是空的;另一把上坐着的雷古勒斯,正借着火光在翻阅书籍;还有一把,上面的古尔芒已经仰躺在靠背上睡着了,大大咧咧,毫无防备。
“古尔芒.道!”
西弗勒斯快步走到古尔芒的跟前,对她这样不设防的举动感到很是恼火。可是雷古勒斯又在旁边,他只好止住了后文。
“啊——西弗勒斯,你来啦,等你好久了,我都睡着了!”
西弗勒斯咬着后牙槽说道:“如果我还长着眼睛的话,现在是早上的六点三十九分,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所谓的等我?”
“别生气了,斯内普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请先坐下来吧,我们好好聊一聊。”
西弗勒斯一个冷眼扫过去,和雷古勒斯的笑脸对峙了一会儿,他才冷哼一声坐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解释说明时间:
古尔芒先是仔仔细细地描述了一遍昨晚事情的全过程;不过,一些比较拗口的政治话题还是得由雷古勒斯补充。
紧接着,古尔芒又取出了拉文克劳冠冕的碎片,大致讲述了一下她是怎么毁掉魂器的;不过,有关魂器方面的书籍和参考文献引用,则是雷古勒斯趁刚才的几个小时里去图书馆翻找出来,现在又递到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手上。
又过去了两个小时,西弗勒斯黑着一张脸,用力合上了最后一本书。
他冷笑着望向古尔芒,“很好,很好,只需一个晚上,我再次了解到了你隐瞒我的事情——可真是不少呢!古尔芒.道!”
古尔芒心里有些愧疚,只好陪着一张笑脸,扭扭捏捏地解释道,“这个嘛,我不是故意隐瞒这些的,我还以为只有二十年后这些魂器才会出现呢!”
“二十年以后?”一旁地雷古勒斯有些讶异地问道。
“咳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打个比方,意思就是很多年以后的未来!对!没错,就是打个比方!”
“那么布莱克先生是什么意思呢?要和她合作——一起破坏这些……这些魂器?”西弗勒斯的语气不是很好。
“为什么不能是我们三个人的合作呢?两位如此有默契,斯内普先生在知道了那个人是不可靠的情况下,难道不知道要为自己多谋划出一条生路吗?我想马尔福能给你的条件,布莱克可以给出双倍的利润。”
“听上去相当诱人,但是风险太大不是么?你不会不了解那个人魔力的强大,像这样去抵抗他,我可以直接说——这无异于以卵击石,你们是不是太过天真了些?”
“昨晚行事的确有些冲动,但如果古尔芒有这个能力可以毁掉那个人,那为什么不放手一试呢?”
雷古勒斯观察着西弗勒斯的表情,继续往自己这边的天平加上筹码。
“我可以明明白白地把话说清楚,跟着那个人继续走下去,你能得到的也只有毁灭。你也看到了,西弗勒斯,他现在的做法有多么的激进,迟早会挑起纯血和整个巫师界的对抗。而且大战只要打响,你我皆无法幸免。”
“相反,只有提前做好部署安排,才能以不变应万变;退一万步说,我们可以借此提前做出预判,假如真的出事了,我以布莱克家的名义起誓,我会提前把二位送出战争中心,至少不会让你们平白无故送了命。”
“条件开到这里,我想我已经看到你的诚意了……”
雷古勒斯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西弗勒斯,静待他后续的补充条款。
“不过,我们需要提前说好,马尔福那边我会继续联络,我们和你的合作关系绝不能摆在明面上。如果你在此期间送了命,也绝不能暴露我们的行踪,甚至透露过我们曾经参与过你的计划。”
“当然,我想承诺远不如一道小小的魔咒不是么,牢不可破誓言——如果你同意的话。”
“古尔芒,你来施咒吧。”
西弗勒斯的话音未落,他便举起右臂,抬手和雷古勒斯的右手相握在一起。两人依照刚才约定好的条件,互相签订了牢不可破的誓言。
三道细细的闪着光芒的火舌从古尔芒的杖尖喷涌而出,像三根烧地滚烫的金属丝缠绕到了他们的臂腕上。
誓言成立,二人松开手。
“也许以后我们的称呼应该更像朋友一些,对么,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的表情一下变得很古怪,他瞪了一眼有些幸灾乐祸的古尔芒,隔了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
“我想是的,雷古勒斯。”
……
圣诞假期很快就结束了。
新的学期一如往常,除了雷古勒斯偶尔会来找古尔芒他们分享最新的情报以外,两人的生活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变动。
到了第二周,周五夜晚,天文塔上。
天文塔很高,如果胆子大又不恐高的话,把脑袋贴着栏杆往下看去,可以望见一个缩小版的温室;再把目光放远些,还可以望见一棵小巧可爱的打人柳;要是再往远处看,那就只剩一大片黑乎乎的禁林了。
莉莉和玛丽两个格兰芬多,比起仰望天空的繁星,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