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涩的眼睛,心里无比渴求着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作祟……可是,除了他以外,屋内再没有别人的身影。
猛然间,他的脑袋被一阵惊涛骇浪的晕眩掩埋到了海里,他的身体在恍惚中没了一点力气,他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时之间——恐惧、慌乱和不知所措一齐冲击着他脑海里的神经。
发生什么了?
她不见了吗?
她去了哪里?她能去到哪里?
想到这里,绝望铺天盖地朝他压来,他忽感如堕地狱,胃里便猛地一阵痉挛,他只觉得肠道正在疯狂扭曲着食管,让他恶心地直想吐。
这时候,他不知怎么了,脑海里兀地闪现出妖界的那个算命老道,还有禁林里寻找过他们的马人。
改变星轨?逆转命运?背负因果?
负荷的因果有限……一旦超出自己的命运所及,她的星星就会就此泯灭……
泯灭……
她死了吗?
她永远离开他了吗?永远地离开了?
他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一下子抽走了灵魂,支撑着身体的脊柱也失去了它应有的骨气——
他向前一倒,软弱地趴在了地板上,攥死的双拳强硬地撑在地板上,他将头埋在手臂之间——
他盯着灰黑的地板,眼中干涩无泪;他只能痛苦地长声嘶吼着——
几秒钟之后,他的嘶吼戛然而止——他眼中那尖厉的苦楚,也忽然之间转化为了困顿的迷茫。
他直起身来,跪立在地板上,目光浑浊,耳边嗡鸣。
下一秒,莫名其妙地,几行泪却从他的眼角滑下——
可是,他难以感受到眼泪的流出,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实在是太痛了,甚至折磨得他无法呼吸……可是,为什么?
他根本无法理解自己的古怪行为——他痛苦的嘶吼,他莫名的眼泪……
他不断盘问着自己,不断责问着脑海里一片空白的记忆……为什么?为什么!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他到底又失去了些什么?
紧接着,像是在应征他发疯式的号召一般,一大段完整又连续的记忆被强行塞进了他的脑子里……
这是属于他的记忆吗?他竭力抵抗着——但是,他没有丝毫还手的能力,自己的记忆像是被他人随意/蹂/躏/的橡皮泥,他除了忍气吞声地接受以外,他还能做什么?
整整两年的视觉画面,在他的脑海里慢镜头地重演着,他在其中扮演着一个可笑的丑角——一个心高气傲又阴险狡诈的小丑,几次三番地受人捉弄和欺凌,最后,就连唯一同伴也弃他而去了。
上演到这里,更多的泪从他的眼眶里无助坠下,他的心告诉他——他本不该承受这些痛苦的,他今后的人生本该因某人的存在而变得幸福而快乐……
一种诡异的错乱感在他的大脑里根株结盘,脑中的记忆与凄厉的心声交织在一起,完全搅乱了他对事实的判断。
再然后,他脑海中的记忆又开始从头播放,从两年前开始,从四年级开始——
他再次加入到这场慢镜头下的角色扮演游戏之中……
一遍,两遍,三遍……他扮演着名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角色,陌生的记忆逐渐变得熟悉,原本横亘在心头挥之不去的错乱感,在一遍又一遍的读档重来中散了个干净。
第四十九遍的重复,西弗勒斯暗自想着……他的人生其实就是这样滑稽又可笑的……哪里有本该存在的幸福呢?
大抵是他神经错乱了吧……
半分钟后,西弗勒斯站起身来,擦干了眼眶里仍在下淌的莫名其妙的泪水。
接着,他放下了拭泪的右手——
这时候,似是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右肩的肩胛骨处这才传来了一阵阵钝痛,他抬起另一只手,隔着黑袍摸去,竟是满手的血,止也止不住……
一种茫然若失的怪异感再次向他袭来——他紧紧咬住下唇,心中涌起一阵极端的厌恶情绪,强迫着自己把这些古怪的感受死死扼杀。
就在这时,蜘蛛尾巷19号的大门突然被什么人急迫地敲响了。
“您好,很抱歉打扰!我们是逆转偶发魔法事件小组的外派事务员,我们检测到这附近出现了巨大的魔法波动,请您开门配合我们的检查工作。”
说罢,大门又被重重敲响了三声。
西弗勒斯皱了皱眉,拾起掉落在地的魔杖并藏于袖中,然后大声应答了一句,走过去打开了门。
“竟然是未成年巫师!”
现在说话的人明显不是刚刚那个,看着他插科打诨的不正经模样,西弗勒斯进一步拧紧了眉间的褶皱。
“如二位所见,在这里居住的只有我一个未成年巫师。”西弗勒斯的语气又冷又冲。
“小兄弟,不要这么大的敌意嘛,我看你的面色不是很好,受伤了吗?”
西弗勒斯镇定道,“没什么,是霍格沃兹的魔咒课,在练习切割咒的时候,意外划到了手臂。”
“奇怪了,你身上的血腥味儿还挺重,真的没有遭遇攻击吗?房屋周围的魔力波动很剧烈呢!”
“抱歉,我实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时候,旁边那位看上去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