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留在这里了,有什么事还是……写信……寄到蜘蛛尾巷十九号吧……”
“我明白了……”雷古勒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大概能挡住母亲的视线,你可以躲在伞架后面偷偷溜出去。”
“嗯……”
古尔芒躬下身子躲在伞架的遮挡之下,等到雷古勒斯整个人都站在了巨型肖像中的老太太身前时,她瞅准时机,飞快地跑到了进门的那条走廊之中。
就在此时,古尔芒听见雷古勒斯声音嘶哑着唤了声“母亲”,紧接着,老太太又突然开始拼了命地大声尖叫起来,这叫声似哭似嚎,一声比一声凄苦……
古尔芒被高分贝刺激地浑身一哆嗦,她连忙堵住自己的耳朵,小跑着向门外撤离。
……
布莱克家宅外,伦敦街道已经换上了白昼的外衣——早晨的朝阳冷冷清清地从东方升起,地面上还残留的昨夜雨疏风骤后的潮湿水洼。
古尔芒止不住地打了个相当饱满的哈欠,又使劲揉了揉眼角泛泪的酸痛双眼,这样一算,她好像快三天都没合过眼了。
古尔芒心里骂骂咧咧地埋怨着,把手里的魔杖一挥,在空间快速撕裂中,转眼就回到了蜘蛛尾巷十九号的大门口。
悄咪咪打开大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又轻拿轻放地慢慢合上了大门,然后探头探脑地把脑袋伸向客厅里张望。
一张气到快冒烟的黑脸正直挺挺地杵在沙发上,一双鹰隼般的阴鹜黑眼珠正直勾勾地瞪着她。
古尔芒瞧着这张脸恍惚了好一阵,疲惫到无比酸涩的眼睛好像只要一看见他,就立刻有了想流泪的冲动。
西弗勒斯瞥了一眼又开始低头不做声的古尔芒,他冷哼出声来,又高声讽刺道:“看来,道小姐不仅是脑子蠢到让人无话可说,折腾人的本事也是一流的!”
“我又没干什么过分的事情……”古尔芒的这句不服气的嘟囔又换来了西弗勒斯的一声冷笑。
“既然你自己都讲到了这里,那就好好给我说说这几天都混出去干了些什么?”
西弗勒斯用手指狠狠敲了敲横亘在沙发前的桌面,只是古尔芒没看见桌面上摆着一封由卢修斯.马尔福寄来的信件。
古尔芒梗着脖子说道:“没什么——就是去毁掉了一个魂器而已。”
“你——在——说——什——么?”
西弗勒斯一个字一个字地慢吞吞地往外吐字,发火的迹象已经再明显不过。
古尔芒屏住了一口气,自知自己赌气赌过了头,理亏的心理让她在气势上直接弱了一大截,“我……我找到了一个山洞,山洞里面有那个人留下的阴尸……我冲进去砍死了……呃,是砍断了几只阴尸的脑袋……然后……把装着魂器的挂坠盒给抢——”
“你真的是好大的本事!”西弗勒斯咆哮着打断了她的话。
古尔芒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给吼红了眼,她死死咬着下唇,憋着一口委屈巴巴的气,直愣愣地瞪着西弗勒斯的眼睛。
西弗勒斯被古尔芒的这幅表情噎住了喉咙,火气在胸腔里来回折腾,可就是缺少了一个爆发而出的临界点,最后也只能被自己生生压下。
“所以,那个装着魂器的挂坠盒呢?”西弗勒斯在心里郁结着火气,恶狠狠地问道。
“我毁掉了……魂器被我吞掉了……”古尔芒努了努嘴,“魂器被毁,这不是一件好事么,你那么凶干什么……”
这话一出,西弗勒斯瘦削的脸庞上缓缓浮上了一层古怪的扭曲,他很不耐烦地抖动了一下脑袋,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把桌上的信封往古尔芒那边的方向挪了挪。
“大马尔福先生的来信,七月十一日,马尔福家邀请你作为马尔福庄园的客人共同前往魁地奇世界杯,家养小精灵会提前一天来蜘蛛尾巷接你去马尔福庄园。”
“原来……原来是这件事啊……”
古尔芒抻长了脖子,瞄了一眼桌面上摊开着的信稿。她小心翼翼地又瞧了一眼西弗勒斯的眼色,然后开开心心地上前几步,取走了桌上的信,拿到眼前来仔细看了看。
这时候,西弗勒斯突然轻蔑的冷笑了一声,又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朝着古尔芒的方向逼近了一步。
“道小姐,下不为例,”他的黑眼睛里闪烁着恶意的寒光,视线像毒蛇一样死死咬住古尔芒的目光。
“如果下一次你还是这样,未经商量就敢胆大包天地做出可能破坏我全盘计划的举动,到时候,你就等着——给我滚出这里,滚出霍格沃兹!”
古尔芒咬了咬牙,手中的信稿被揉皱攥在掌心之中。她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回敬道:“同样的话送还给你,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有对我坦诚相待过么?或者说,你连你的计划是什么也半句不肯对我多说吧?你想让我事事都跟你报备,就先拿出你的诚意来,不要总逼着我去为你们的盘算服务!”
怒火发泄到这里本该没完没了,古尔芒却不知道这回是怎么了,她紧盯着眼前的这张脸孔,从他刻薄的眼神里寻到了往日里熟悉的年轻影子。
十六岁的西弗勒斯会满眼憋屈的吼着告诉她——“让她‘闭嘴’”、“让她‘离远他远点’”、“让她‘滚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