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可她又不愿意在此情此景下唤出“教授”这个词汇,因为这样昏弱的烛光、这样对坐着相视而谈,是她和那时的西弗勒斯经历过的无数次情景。
西弗勒斯应道:“我想你应该已经看过《预言家日报》了——”
“如果你是说半空中飘着的那个绿色骷髅,还有什么‘罪犯尚未抓获,食死徒逍遥法外’的事情……我想我大概都知道。”
听到了“食死徒”这个称谓,西弗勒斯一张神情麻木的面庞忽而变得阴沉下来。
他用威胁的语气诘问道:“《预言家日报》这几次的报道根本不敢提到‘食死徒’,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称呼的?德拉科.马尔福?”
古尔芒抿了抿唇,故作轻松道:“现在没有必要纠结用词吧?我猜你肯定不是准备跟我说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的。”
西弗勒斯眯着眼睛凝视了古尔芒一阵,黑眸里闪过一道暗光。
“我是来问你黑魔标记的事情。”
西弗勒斯把双肘撑在桌面上,两只手交叉握在一起,整个人向前逼近半分,压迫感从他紧拧的眉间加持到古尔芒身上。
“那个黑魔标记可不是我做的——”古尔芒耸了耸肩膀。
西弗勒斯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他扯了扯嘴角,深吸一口气,把左手的袖子往上提了提,露出了一截干干净净的瘦骨。
“你有办法把这里的黑魔标记复原吗?”
说这话的时候,西弗勒斯的下唇微微在发颤,只是他的低沉浑厚,如常无异;烛火晃眼,古尔芒也未曾发现这些细节的动作。
“你真的想好了?”古尔芒的语气里皆是不可置信,“你现在有机会可以逃离,还要选择继续加入食死徒?继续为那个人卖命?”
说着,古尔芒想起来那天和汤姆.里德尔对峙的场景,禁不住一阵后怕而发抖。就在这间厅室里,强大雄厚的魔力和招招致命的狠劲,让她几乎就在丧命的边缘徘徊。
虽说凶兽确是不老不死、不生不灭,可即使排除三圈契约的挟制,如果造成了无法修复的损伤就与失去性命无甚差别,重新从一团黑气开始启智修炼,同投胎转世的轮回之苦相比起来还要更加折磨人。
“怎么?道小姐想对我说出她的高见?”西弗勒斯的面上换成了一副有所戒备的模样,薄薄的上唇蜷曲起来,嘴角勾起冷冷的微笑。
古尔芒看着他这幅表情,堆积在胸腔里的情绪一触即发:“你忘记他是怎么对你的吗!”
她忍不住低吼了一句,在接下来的沉默里,她忽然又察觉不妥,却也免不了心中散不去的疑虑,忿忿不平道:“我的意思是,他对手下一点也不好,更不会好好对待你,你为什么非要——”
“你都知道了什么?”西弗勒斯打断了她,黑眸里是一片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
“我能知道什么……”古尔芒自知说错了话,声音一下变得细如蚊蝇,“哪里有人会告诉我你的事情……我看到报纸上的报道瞎猜的,我就是担心你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呵——”西弗勒斯用厌倦的语调开了口:“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有没有复原的办法。”
“有办法,”古尔芒的语气低沉又无力,“但是,你真的想好了?为了获得力量真的要做到这一步?”
西弗勒斯的眉间皱得更紧了,他冷冷道:“这与你无关……”
古尔芒的脸上泛起苦笑,“有人看到这个标记就恨得发狂,厌恶到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你居然还想着复原这个标记……”
“所以——复原黑魔标记具体要怎么做?”西弗勒斯的脸上逐渐露出了极不耐烦的神色。
“我需要写信问一下,”古尔芒的眼神有些迷离,“我不知道咒语,无法凭空捏造出标记,我只能把一个人的黑魔标记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