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和克拉布面前不断模仿着哈利和罗恩被气得火冒三丈的表情,这让两座小山一样的身躯时不时地爆发出一阵阵猛烈的狂颤。
下午。
上完一节昏昏欲睡的魔法史课以后,下课铃刚一打响,德拉科立马拉着满脸甜蜜的潘西神神秘秘地溜走了;而西奥多,他本就打算去图书馆完成一篇魔药方面的小论文,正当他预备询问古尔芒要不要一起前往时,古尔芒睡眼惺忪的困倦模样让他立刻止住了话头。
于是,独自一人的古尔芒慢悠悠地走出教室,她以为自己的今日活动基本上就到此为止了,既然无所事事,她决定干脆回到寝室里继续呼呼大睡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可是,当古尔芒走到城堡大厅的雕塑前面,她的脚步还没拐向通向地窖的楼梯,却意外遇到了正要外出的雷古勒斯。
一番交谈过后,古尔芒这才得知海格已经闭门锁户了将近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连带着养在南瓜地里的西里斯也不知了去向。
“之前我一直以为海格是替邓布利多办事去了,正好西里斯也想要出去——我想你也了解,他还一门心思地想要打听彼得.佩迪鲁的下落。”
雷古勒斯忍不住低咳了两声,继续说道,“我看到了今早的报纸,又去找了邓布利多,他说海格自从圣诞舞会以后就把自己关在小木屋里,所以西里斯很可能也一直在里面。”
“你现在就要去找海格吗?”
“嗯……”雷古勒斯的脸上蒙上一层灰雾,看得出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并不想踏足那个脏兮兮的木屋,“古尔芒,你和海格的关系怎么样?”
“不算差,呃……不过,是在我……被海格的岩皮饼磕掉牙以前,我时不时就会去他那里做客。”
“我和他没说过几句话……”雷古勒斯面露些许难色,“古尔芒,如果你愿意帮我敲门的话,我会非常感谢你的……”
“这当然没有问题。”
敲定了行程,两人朝着海格木屋的方向快步前进。风夹着雪肆意扑打在冻僵的脸颊上,古尔芒把脖子上的围巾更拢紧了些。
“我实在没想到你这么关心西里斯.布莱克,毕竟,我半年前看见你们两个面对面对峙,你们还差点儿就打起来了。”
“他不会真的动手。”雷古勒斯平淡地说了一句,隔了好一会儿,他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面无表情地补充道,“我没有关心他。”
古尔芒撇撇嘴,对雷古勒斯的回答并不满意。
“可是,你都去找邓布利多了,为了他——”
“风雪越来越大了。”
雷古勒斯仰起头,望着天空叹息道。他的话直接打断了古尔芒继续陈述相关证据的冲动,但古尔芒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故意打断,还是只是因为触景有感而发。
匆匆赶到了海格的雪顶姜饼小屋,古尔芒重重地扣响了大门。屋内没有任何人声的回应,但能听见低沉的犬吠声,以及尖爪抓挠木门发出的“滋啦滋啦”的声响。
“海格!海格!你在吗!”
古尔芒大声呼喊着,手里敲门的动作一下重似一下。
“我怀疑他是否真的能听懂人话,”雷古勒斯用狠厉的语调说着,他的灰眼睛里掠过烦躁和鄙夷的暗光,“魔杖给我,古尔芒!”
古尔芒瞧着他那副带着病容的消瘦面庞,紧绷的嘴唇显露出一种说一不二的强势,他那双双握紧的拳头似乎是在告诉古尔芒,就算她不把魔杖递给他,他也会另寻别的粗暴方法打开大门。
“你冷静点,雷古勒斯,”古尔芒把他向后拦了拦,接着,她抽出袖子里的魔杖,“我来开门吧……阿拉霍洞开——”
门闩“咔嚓”一声松开,古尔芒稍稍把门推开,探进半边身子,门后的牙牙就迫不及待地趴到古尔芒的腿边呜咽着叫唤。
它似乎本来充满了出门的渴望与兴头,但是外头的风雪迎面给了它一巴掌,可怜的牙牙往屋内惊跳了一大步,然后老老实实地缩回到自己乱糟糟的小窝里去了。
大概是因为门窗全都锁死了,一打开门,木屋里就猛地涌上来一阵发酸的闷臭味。
古尔芒钻进门里以后,几分钟过去了,她发现雷古勒斯竟然还捂着鼻子僵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来。然而,此时狂躁的寒风正铆足了劲和她扶着门的手臂对着干;无奈之下,古尔芒只好强行把雷古勒斯拽进了门。
古尔芒用身体抵着门,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木门的门闩重新插上。
她重又扭过头去,看见雷古勒斯已经站在了熄灭的壁炉边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上一大团鼓起来的厚绒被——几层厚绒被垒叠在一起,下面明显藏有人,只是绒被外面既没有露出需要呼吸的头颅,绒被下面也没有活人在呼吸时应有的起伏。
古尔芒面露惊诧,直吼吼走过去的时候,慌乱的步伐不时碰倒了沿路七零八落的酒瓶子,发出了好一阵“丁零当啷”的声响。
古尔芒快步走到海格的床边,一连掀起了四五层厚重的被子,终于露出了海格那张惨白发青的憨厚脸庞。
雷古勒斯冷眼瞧着,只是语速极快地说道:“我大致看过了,西里斯不在屋子里,只有海格知道他的去向。”